nbsp;所以当男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撑着快要打结的眼皮,靠在枕头上一脸苍白没血色的样子,男人的眼底染上一丝心疼。
仿佛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夏之意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期然的落入一双幽邃的瞳眸之中。
半个小时后。
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任由这个铁血军人沉默的打理着那头乌黑细滑的长发,半干的头发在吹风机的吹拂下,渐渐变得干燥。
眯着眼睛,夏之意餍足的蹭着抱枕:“你不是去参加什么会议的么?这次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之前不都是要开会开好几天的么?”
男人眼睛一亮,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她的发间穿梭着,口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轻佻:“你都生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你,过会儿我就走,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感动,有没有想要以身相许的冲动?”
夏之意意外的回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抖了抖身子:“我感觉你怎么跟精神分裂症似的。”明明早上在医院的时候,那气势,简直是尸山血海出来的煞气,这会看却有些浪荡了。
之前是铁血军人,这会就是个兵痞子。
这人到底是怎么在两种性格之间来回切换的啊,明明小时候看起来就是个清冷矜贵的少年郎啊。
大约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她这会到有闲情逸致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邵瞿倒是无所谓她说自己什么,动作迅速且温柔的将她的头发吹干净了,看着她光着脚丫的模样,伸手一摸,果然脚底板冰凉无比,立马虎着脸抓着她的脚丫子塞进被子里:“你是嫌弃自己的病好的太快是不是,冷不知道进被子里?”
被他这么一训,夏之意有些悻悻然的撇撇嘴,乖巧的将脚伸进被子里,声音嗡嗡的道:“知道了,你别这么大脾气嘛,说起来今天最受伤的人是我才对吧。”
男人一愣,摸了摸鼻子,一脸郁闷的点点头:“这倒是,所以你去医院干嘛?”
夏之意不回答他的问题,只直直的躺下去,将脊背对着他,带着小女儿特有的任性。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邵瞿叹口气转身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抱着一个小电饭锅,手里的碗里面还装了一点米,直直的就进了不远处的茶水间。
看着他挺拔高大的身子站在憋撅的茶水间,夏之意的心底突然冒出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今天差点就没命了,那一瞬间,什么亲人,家人都没有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只有这个男人强势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将她带离了那个炼狱。
只是,她极力想要忽视的对夏莫离的歉疚,也一瞬间的涌上心头来。
人都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生物,她想活,可是如果她活了,莫离就有可能死去,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有揪起来的疼痛,她自私了,会害死夏莫离,她不自私,会害死自己。
这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莫离那双澄澈的眼睛,她想要逃避,却如影随形,渐渐的,意识沉入那深沉的梦境中去了。
“之意,喝点粥再睡。”
邵瞿一推门就看见窝在被褥之间的纤细的小女人。
再低头看看碗中还冒着热气的,已经煮开了花的白米粥,终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回茶水间,将粥又倒回了锅里,然后回到房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拿起外套,转身便出了房间。
一边走一边吩咐门口的人:“明早看她醒了将粥热一下,让她务必给我吃下去。”
真是……柔弱的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捏死了。
…………
夏之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钟。
揉着头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背上又被扎上了针,而成军医则是换了一套白色的风衣,坐在昨天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书,看见她醒了,脸上还闪过一丝的错愕。
她下意识的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眯着眼睛唤道:“我要喝水。”
成军医愣了一下,才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去茶水间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大约是因为昨天发烧的原因,一杯普通的白开水都让她喝出了寡淡的味道,再看见他手中那碗冒着热气,一看就没味道的大米粥的时候,夏之意彻底的苦了脸。
“我不要喝粥,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皱着眉头,苦着脸,一脸控诉的看着成军医:“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哎,难道就没有除了大米粥之外的食物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