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不断蔓延,吞没了附近的森林。原来,这湖就是飞船的发射口,而刚才的战斗都发生在建于湖下的小型基地中。
随着一阵耀眼的火光,在大地的颤抖中,一艘梭形飞船贯穿天地,笔直地爬升。
“能重新翱翔于天空,真好!”忍受着令人不快的轻微颤抖,在铺着虎皮的华丽座椅上,鲁宾逊船长端着盛满血一样鲜红的美酒的酒杯,轻抿着。他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过,很快就有手下的汇报打消了他的好心情:“船长,船体后方发现附着物!”
他一皱眉:“把画面放大。”
“是!”
由于正在脱离星球引力的飞行中,摄影机所捕捉到的画面有些抖动,不时还有恼人的杂乱线条滚动,不过还是能清楚地分辨出那两个紧紧贴在船上的身影——鹰和屠夫盖瑞。
“怎么,盖瑞和第08小队都没把他拖在地面上吗?”鲁宾逊船长的好心情彻底消散了。
“船长,怎么办?”
“算了,不用管他们,高温或许会替我们完成任务。要是到了宇宙他们还不死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飞船外,壁虎一样紧贴在金属上的鹰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个阴魂不散的对手,他本来没指望导弹能消灭盖瑞,不过觉得怎么也能把盖瑞甩在地面上。可就在他找到已经点火升空的飞船并吸附在外壁上时,盖瑞也在最后的时刻赶到了。他张开蝙蝠一样的翅膀,追上刚刚开始加速的飞船,然后用无比锋利的爪子抠入金属。两人的位置没有相差出二十米,不过由于飞船正在冲出大气层,高温和震动都是对生存的最大考验,因此谁都不敢大意,只是互相怒视着,然后如附骨之蛆般屏息紧贴在飞船上。
侦测到温度急剧上升,鹰的铠甲自动启动了防护措施,整身铠甲迅速增厚,内部开始用纳米微机械构造出冷却系统,表面也换成了相转移装甲,并开始活化。而盖瑞则用斗篷把自己紧紧裹起来,然后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能量来支持血光护罩。光是防御也是极消耗能量的,二人都咬牙忍受着,然后静静等待着反击时刻的来临。
短短时间内,两人经历了地狱般的考验,因此飞船刚一脱离大气层,二人就再次动起手来。此时,原本光溜溜像是火箭的奥丁号,徐徐撤下上层装甲,升起桅杆,并展开图案为头戴皇冠的骷髅的光之旗,船首也释放出了倒吊独眼男造型的雕像,居然有了酷似旧时代海盗船的外形,也给了二人更大的战斗舞台。虽然是宇宙空间,不过鹰的铠甲本比宇航服更为严密,而盖瑞根本就不是人类,又有魔法在身,一时半会不呼吸也没问题,因此战斗起来丝毫未受影响。
二人一登上甲板,鹰便毫不客气,原地一抡剑,手中剑的剑柄变长,剑刃再次变得薄而软,如一道银虹一样喷射出去。本来提剑冲过去的盖瑞见势不对,连忙后跃。只见鹰的剑刃在真空中伸展、凝固,一下变成了长达三米的巨刃。
“斩马刀?!”望着那长度极为夸张的武器,盖瑞不禁愕然,要是被这东西砍上,可不会好受。
“是斩舰刀!”鹰拖着巨刃,快步追了起来。如果是在地面上,运用这样的武器需要极大的力气和非常宽阔的空间,不然一定会束手束脚;而在宇宙空间这样的微重力环境中,施展起来则得心应手。锋利的巨刃如同放大的刀剑一样,不仅具有非凡威力,舞动起来也灵活巧妙。
盖瑞根本不敢用“月夜的救赎”去挡那斩舰刀,凭借惯性,小上好几号的“月夜的救赎”非得被砸飞不可,他只好发挥枪刃的射击功能,借助飞船体表的障碍,边打边躲。可这么一来,飞船表面凸起的部分可就遭了殃,纷纷被斩舰刀削去,眼看就要成了“船棍”了。
盖瑞并不心疼飞船,而坐在舰桥的鲁宾逊船长可就不一样了,挥着拳头气急败坏地下令道:“昆古尼尔(gungnir)填充,瞄准鹰发射!”昆古尼尔,传说中北欧主神奥丁所使用的由世界之树的树枝制成的圣枪,就是这艘名为奥丁的飞船的主炮,酷爱北欧神话的鲁宾逊希望它也能拥有圣枪百发百中的威力。
“船长,这无异于用大炮打蚊子,蚊子还在自己身上!”侍女休金嚷道。以奥丁身边代表“思维”的乌鸦(同时也是奥丁的眼线)为名的她,实际上也是鲁宾逊船长的参谋,拥有冷静的头脑和出色的分析能力。像是眼下这个比喻,就用得十分贴切。不要说这么细小的目标,就算是有小型战斗机或是机动战士站在那里,用战舰主炮去轰也未免有些荒唐。
可是恨鹰入骨的鲁宾逊船长已经听不进任何建议了,吼道:“不要紧,发射!就算飞船毁掉,也定要将他轰成渣!”
“可是……”没等休金说完,甲板上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鹰的刀插入了露在舰表的三连装副炮炮塔,一时拔不出来,盖瑞趁机连射几枪,没想到鹰倒跃起来,趁势拔出了刀,那几枪反倒促成了炮塔的毁灭。望着那团正在消逝的火光,鲁宾逊船长恨不能咬碎钢牙,把一切罪责都归于鹰的身上:“鹰!鹰!你等着、等着!”
而正在与盖瑞激斗的鹰,额前的一块绿色晶石突然一闪一闪发起光来。“怎么?!明明还没到三十分钟!”他略微迟疑一下,没有罢手,不过动作明显迟缓起来,每动一下都显得格外吃力。盖瑞也发现了鹰的变化,起初还怀疑是假装出来引他上当的,小心观察了一阵,决定冒险走近试探一下。他用八成力迎面斩下,没想到,鹰都快无法控制巨大的斩舰刀了,抬刀一封,险些脱手。
“哈哈哈哈,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吗?”抓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盖瑞欣喜若狂,欺上身来,决定拿出威力最大的招数,“这一击,足够贯穿你的铠甲了!”
整个“月夜的救赎”发出夺目的红光,将整个甲板都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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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醒,刚才怪梦又在脑海里重复一遍,记忆反而更深刻了。不过,还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比如,凌天自己去了哪里?整个过程中,他都是一个超越空间束缚的旁观者,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而如果那是事实的话,他本应在那里的。“总不会是灵魂出壳吧?”他叹了口气,“该死,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也记不清楚了……今天是怎么了?”他只感到一阵头疼,决定不再想,反正也想不明白。就这么昏昏沉沉的,他又一次睡着了。
“这一次,做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