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充满火药味的叶家,外面的夜看似平静,但也有着并不平静的事发生。
在b市著名的a大学校园。
偏僻的六号楼是一般学生都不会选择的晚自习地点,但也是某些自习狂人每晚必临的“圣地”。就像死亡是大部分人所惧怕的,却也被一小部分人所钟爱一样。
关于六号楼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有人说,在这个位于校园偏僻角落的地方,死了人都不知道,所以校内所有有关人口失踪的无头公案都可以把帐算到这里来。但也有人说,六号楼虽然充满诡异气息,但不一定就是凶楼,不然每年怎么会有一小撮又一小撮人趋之若鹜,而且全都幸还?而那些常光顾六号楼的人则说,那里闹鬼是不错,但那里的鬼并不害人,反而有可能帮你提高成绩。望着说话者蜡黄带着鬼气的脸,你不能说清这是不是用功用糊涂了。不过,六号楼蕴藏着好成绩的诀窍,这毕竟是在某些为了成绩可以死读书、读死书、读书死的学生中口耳相传的传说。
今天六号楼里依旧人烟稀少,穿过稳压器嘶嘶作响、忽明忽暗频频闪动的一排排旧日光灯,孙朝阳背着沉甸甸的书籍资料,来到位于二楼07教室的固定位置——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宝座”。翻开书看了一阵,他渐渐觉察到了异样——四周太清静了,清静得蹊跷,那些明知道不是人、却也没什么恶意的熟面孔比往常少了许多。
“奇怪,那个猝死在这里、几乎每天都辅导我模电(模拟电路)的学长怎么没在?那个跳楼的家伙也没出现,我还想请教他线性代数呢!”他心中满是疑问——“人”都上哪去了?
他忘了,在大草原上,能让野兽四散逃走或尽可能躲藏起来的,只有更强大、更有威胁力的野兽,或者那些被称作“不可抗力”的灾难。
“有人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他头也不抬,随口应道:“有!”因为他知道,这层没有女鬼,而三层的女鬼是不会越界的。
“呵呵……”一个身着非常暴露的褐色藤甲,腰、腕、踝饰满绿叶的年轻女子走进了教室。异常白皙的她笑起来相当好看,宛若在幽静的山间静静流淌的涓涓清泉,洋溢着自然的和谐,有种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你是……”孙朝阳完全看呆了。学校里竟然有如此美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要知道,他可是学生会干事,一向消息灵通,不管哪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就连六号楼里哪间教室能提高什么成绩,他都一清二楚。
“就这样,张大嘴,别动。”女子继续笑着,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手指突然伸长,一直插进孙朝阳的嘴里,还在继续伸长。
“你……”孙朝阳想说话,嘴却被占据,只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乖乖听话,一点儿也不疼,一会就好!”女子的笑容更加灿烂,孙朝阳却不再觉得这笑有魅力了,因为他听到女子称他为“我的肥料”。
没过几秒,女子的手指缩了回来。孙朝阳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拼命想吐,却只呕出一些清水似的东西。“你究竟对我干了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孙朝阳额头上突然鼓起一个包,而且不断增大,最后变成鸡蛋大小的突起。包中间竖着裂开一道缝,一只带着红血丝、黑白分明的眼珠露了出来,咕噜噜乱转。
孙朝阳看不到自己的变化,但能摸到。他惨叫一声,向后倒去,但扭曲的身子却在半空凝滞,并脱水般迅速收缩。几十秒后,他缩成干柴般瘦弱的身体就变成红褐色,坚硬如铁,叩之似木,皮肤上的皱纹就像树皮一样。接着,他不成*人形的身体上开始滋长出枝叶;他的头颅上,则以额头的眼睛为中心,开出一朵白色的巨花。那花瓣上,逐渐蔓延起血丝般的粉红色脉络,并很快清晰地勾勒出口、鼻、眼分明的脸谱,好似人面。如果仔细看的话,这花上的人面依稀就是孙朝阳的面孔,而且,正在迅速衰老。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人类总以为自己是最高级的生物,却不明白,自己和花并没什么区别。”女子脸上,突然浮现了淡淡的忧伤。
没过多久,孙朝阳所变成的植物的枝叶、花瓣纷纷干枯、萎缩。花中央的眼睛再度闭合,最后变成一颗拳头大小、形似桃子的果实,自头上脱落,滚到女孩脚边。剩余的“植物”则变成死灰色,轰的一下倒塌,化为齑粉。
“第一个。”女子再度恢复了娇艳的笑颜,右手五指伸长,卷起果实,收回手中。“收获是最美妙不过的呢,尤其是我的寄生种子所结出的果实!”
寂静的六号楼,在这夜变成了妖花盛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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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关闭教学区大门的时间。就在保安刚要锁门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女生急匆匆跑了出来。她歉然一笑:“不好意思,看书看过了头,熄灯了才知道到点了。”
“没关系。”年轻的保安也对她一笑。毕竟,爱学习的人是谁都不会责怪的,更何况是美女呢?
沿着寂静的小路,她走出a大学后门,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勤杂工服装的男子不紧不慢地尾随着。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总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怎么也甩不掉。
“讨厌的苍蝇!”她察觉了有人跟踪,没有回头,只是小声咒骂一句。
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她回过身来,站在原地不动。男子果然也拐了过来,不过没料到她会停下,险些和她撞个正着。
“你跟了我很久了,有完没完?!到底要干什么?”凌厉的目光从看上去非常孱弱的女生眼中射出,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要干什么?问得好!”男子阴森森地笑了,昏黄的路灯照耀出他的真面目。他起码有四十岁,铁青的脸上满是横肉,任意滋生的胡子茬、一头如同荒草的乱发,还有沾满污渍的蓝色制服,显示出他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用一双鼠目紧盯着女生,嘴边露出奸佞的笑容:“我倒要问问你,你干了什么!”
听到这话,女生脸色微微一变,刚才的气势也颓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哼哼,说得真好听啊!”勤杂工模样的男子点燃一只劣质香烟,蓝灰色的烟雾在二人之间升腾,呛人的气味使得女生禁不住咳嗽起来。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一亮一灭,男子吐出个烟圈,眼睛一眯,然后冷冷说道:“你一晚上在老子的地盘上连杀了五个人,还叫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老子狠、嘴馋,也已经快一百年没尝过人肉的滋味了,你把老子的地盘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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