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闻了闻,一闻之下也皱了浓眉。
“娘的,确实有点臭。
洗,这就洗。”
赵崇霖是咬牙切齿的洗漱,绞那擦脸的巾子也用了狠力,仿佛不绞烂不罢休。
“相公把蜜糖水喝了再去沐浴。”
孟娇娇端着提前化好的糖水出来,盯着他喝完一口不剩。
甜,太甜,根本不是老爷们儿能喝的玩意儿。
赵崇霖万般嫌弃还是咬牙喝了,媳妇儿让他喝不得不喝。
看着男人一手提一桶热水回房的背影,孟娇娇皱了一早上的眉头总算是松缓了些。
某人骂骂咧咧,“老子就说不在家吃,老子以后在外头洗干净了回来。”
赵二爷是怕被媳妇儿嫌吗?是他嫌媳妇儿唠唠叨叨个没完太烦。
昨晚上喝多的不在少数,甚至有人一上午都没醒,比如李杰。
到下午李杰才起来送媳妇儿回村,媳妇儿怀着孕独自回去他不放心。
刚进村就听到有人在讨论常婆子,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由留了份心。
竟然是汪氏娘家人来闹事,还在孟家门口把常婆子痛骂了一顿,汪氏的娘家嫂子还险些跟常婆子打起来。
人已经走了,但孟家还热闹得很,常婆子一直在骂汪氏,他们特意转到孟家门口来听了阵,汪家祖宗十八代都被翻出来亮了相。
“你姓汪的眼皮子浅为了几个银钱卖亲闺女给人做外室,既然卖了银钱还跟你汪家有半毛干系!
就是死了烂了,也不是你汪家的人了。
现在找不到人凭什么跟老娘要人?老娘是收了你汪家一个子?呸!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玩意儿。”
孟家大门紧闭,孟常氏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骂,左手端个柄茶壶,骂渴了就喝两口,右手拿着扫把时不时打上几下。
汪氏跪在她顺手的位置,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额头上都有血迹。
任由孟常氏打骂不出声,被踹倒后稍微的缓缓又爬起来继续跪。
梁氏和郑氏早在汪家人走后也端着一家子的衣服到村后面河边洗去了,不参与。
从孟芸芸成亲之后郑氏就跟被抽走精气神像行尸走肉,梁氏以为她得知闺女被骗嫁后会闹,郑家会闹,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平静得诡异。
现在汪氏又被老婆子如此折磨也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两人到底是有多大的把柄被老婆子捏住了?
郑氏不是平静也不是行尸走肉,反而比以前做的事情更多,只要得空她就做绣活打络子,夜里不睡在窗口借着月光做,一只手用不上力做得慢也得慢也得做,她要为儿子攒钱。
不心疼女儿?她也心疼女儿,但她没有办法改变,也赔不出刘家给的二十两银。
女儿已经进了火坑她必须要为儿子的后路做准备,浩杰兄弟俩如今的处境就是前车之鉴,她要在她死之前为儿子多攒几个银钱,儿子还要读书,以后要娶媳妇儿。
以后儿子要是好的话,也能帮帮他姐姐。
攒了些绣活和络子趁孟常氏不在家拿到城里卖,突然被人撞倒在地,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慌张。
郑氏看着被撞落在地的药包,一抬头就发现大嫂身后的药铺。
汪氏慌忙捡起药包往怀里塞,“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