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姑娘一下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爹,我娘还要亲自纳鞋呀,咱们家的情况当年那么差么?我看您现在挺有钱的呀,这种豪华的酒店,也随便带我和李老来吃喝。”
“我了个去的。”项峰已飞快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刷刷刷,以间不容发的敏捷,将所有的泪珠全部接住。
“爹,您干嘛接我的泪呀,您怎么不回我的话?”
项峰道:“穷!咱们当年穷得连锅都揭不开的,都怪你爹当年没本事!跟人比武时,不小心被人一掌震伤了心脉,躺在床上,半年都没下来。
你娘变卖了家财四处求医,才换爹一条命回来,所以,后面等我病好,我从心中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辜负这个女人。
我努力修炼,努力赚钱,才有了咱家现在的家底。”
“原来是这样。”姑娘哭得更狠了:“您和娘真是要相爱呀,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娘了……呜呜呜。”
姑娘一下趴到项峰肩头,项峰轻轻拍着她的背:“姑娘你莫哭……不,是使劲哭吧!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因为没死娘。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就是草啊。
从今以后,你就没妈了,就咱爷俩过了……就咱这爷俩了呀!”
项峰哭得比那姑娘还大声起来,越说竟是真的越伤心,把一旁的‘李老’都看呆掉。
李老亦满脸痛惜道:“主人,还有……小主人,还请你们节哀呀。我想夫人,就是在天上,看到你们这副样子,她也不会放心。”
刷刷刷刷!
项峰的白瓷小瓶又一连接到几十滴泪水。
“你不会懂的,李老。”项峰哭道:“毕竟夫人她是我的夫人,是我孩子的娘亲啊。她是我们最亲爱的人,没有她,哪里来的项桃,哪里来的我项峰……的今天?”
连牛排店的食客们都看呆了。
“怎么回事,这一家人,刚刚还高高兴兴吃饭呢,怎么说哭就哭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怕不是神经病?”
“人家家里死人了,你们啊,积点口德!”
围观群众竟是越来越多,连那饭店的老板都惊动了。
“我说,这位客人,你们家的不幸,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这样好不好,这一单我请,你们还请节哀一下。”身着深色西服,气质儒雅的老板,向项峰建议道。
项峰抹了抹自己的泪,又在姑娘下巴下接了几滴泪水:“这不是我们想节哀就能节哀的事情。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和我女儿的心,现在都死了。”
旁边的姑娘,抽噎了两声,却是止住泪来,面现不好意思神色,拿胳膊捅了捅项峰:“爹,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别哭了,再哭就影响人家做生意了。”
“哦,是这样吗?”项峰揉了揉眼:“那你答应爹,咱们回家再给续上这悲伤的气氛?”
“嗯。”姑娘嗯了一声,羞得脸通红。
项峰却摆了摆手:“老板,这一单,你说的请是吧。”
老板木然点了点头。
“哦,那好。李老,让他们给再打包两个夔牛牛排,十个大甜筒,咱们走了,回家咱们再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