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向数千黑叉军挑战,实与送死无异,即使我有魔女刃,可以杀多几十人,但最终都难免落败身亡。
可是眼前的黑叉人经过昨夜惊天动地的大火后,早溃不成军,兼且身疲力累,士无斗志,而最重要的一点,它们缺少座骑和武器。
一阵热风吹来。
浓烟压下,一时间我和黑叉人同时没入烟雾里。
我暗叫天助我也,长矛挑出,两名黑叉人首当其冲,溅血飞跌。
飞雪一声狂嘶,凌空跃起,落地时连冲带撞碰跌了十多人,双矛连闪下,杀得敌人狼奔鼠窜,惨叫连连!
瞬眼间,我杀到火墙前。
勒马回矛,又再杀回去。
我的目的是要将左令权和他的人留在此地,待妮雅能对席祝同的残军加以突击,使敌人陷入疯狂的混乱里。
杂乱的蹄声在左后侧响起。
我不惊反喜,将围上来的黑叉鬼迫开,掉转马头冲去。
敌人若还有马留下,就一连会让地位最高的人乘坐。所以蹄声可能代表对方其中之一就是左令权。
一阵风吹过,烟和火分薄散开。
一眼望去,刚好看见左令权在十多骑护持下,往远处奔去,不用说也是想和席祝同的残军会合。
我一声长啸,猛夹马腹。
飞雪像一支箭般往左令权冲去。!
刹那间飞雪赶过了百多步的距离,带着我来到左令权的马后。
他身旁分出七、八骑,回马要对我加以拦截。
飞雪速度再增,在他们围拢上来前,擦身而过,将他们反抛在后面。
“锵!锵!”
另两名骑士被大笨矛挑下马背,在平时,他们或许能多挡我一招半式,但绝非在这种毫无斗志的挣扎里。
左令权在前策马狂奔。
飞雪一声尖嘶,凌空跃起,前蹄踏在左令权的马股上。
左令权的马失蹄前跌,将左令权抛下马去。
我大笑而至飞出左脚,正中连忙爬起的左令权额角。
左令权仰天倒跌,昏倒过去。
我回马掷出双矛,追来的七、八名黑叉人立时又有两人应矛落马。
我拔出魔女刃,将剑法展至极尽,杀将回去。
当我的马越过他们后,再没有一人能安坐马上。
远方喊杀声响起。
我高举魔女刃,感谢上天对我的恩赐。
眼前,胜利已是铁般的事实。
净土人陷进前所未有的狂喜里。
这是木堡一战后第二天的清晨。
我们列阵在大草原上,看着飘香城大军的接近。
唯一的遗憾是工冷明见机退走,但左令权成了我们阶下之囚,这是在净土人和黑叉鬼的战争里从来曾发生过的事。
这次我们是胜得侥幸,下次的战争,将会更为艰险。
红晴拍马而出,大叫道:“父亲!”
我望向身旁的妮雅,刚好她也望来,热泪沾满了她的脸颊,这是狂喜的眼泪,净土人受的屈辱实在太多了,直到这刻才吐气扬眉。
剩下来的八千多战士里,有一半人也感动得流下眼泪。
我向另一边的采柔望去。
来柔含着泪道:“大剑师!我太感动了!”
我拍拍她怀里的大黑,微笑低声道:“今晚用行动来感激我吧!”
采柔悄脸一红,瞪我一眼,怪责我在这么庄严的场合,仍是一脑子坏东西。
飘香城大军一骑拍马而出,当然是净土四大名将之一,红晴的父亲红石大公。
红晴迅速和父亲会合,然后边行边说,往我们走来。
我乘机仔细打量这净土的名将。
红石身裁瘦长,脸相英伟,一点也没有给人苍老的感觉,和红晴走在一起,腰肢比红晴更挺直硬朗,像是红晴的哥哥更多于像他的父亲。
真是一个人物,难怪能多次使围城的黑叉人无功而退。
红石红筋满布的眼睛射着慑人的神采,深深地打量我,当他策马来到我马头前伸手可触的近处时,勒马停定,举起右掌,掌心向外,这是净土人对“神”的敬礼手式,正容道:“尊贵神圣的圣剑骑士,我代表飘香城所有的人,由刚喊出第一声的初生婴孩,至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人,向你致敬叩首。”
“呀!”
两支军队数万人一齐举起武器,高声欢喊。
欢喊声海浪般来回激荡着。
望向采柔和妮雅,两女早热泪满脸。
红石大公举起右手,伸张十指,再紧握成拳。
欢呼和喊叫立时随手号收止。
不闻半点声音。
红石大公道:“圣剑骑士,请让红石由今天起,追随在你左右,挥军北上,解天庙之围,将凶残的黑叉军赶回海里。”
欢叫声震天响起。
再没有人能使战士们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