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告诉你莫邪在哪儿。”池晟的声音传来。
“哼,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你打算把荷田田怎么办?”南笙的声音带着透骨的冷,让偷听的荷田田几乎站立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
石壁的后面究竟是谁?荷田田往前略微挪了一小步,就听见池晟的声音犹如利剑一样直插荷田田心窝。
“当然是把霁月绑在柱子上,待我和田田成亲后观看余兴节目,降天劫。”
荷田田咬牙切齿,心想晟儿,我真真看错了你。
“呵,你好狠的心……谁?”南笙的声音带着讥讽,突然喝道。
荷田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池晟握住了手腕。
“听了这么久壁角,也该听够了吧,我的新娘子。”
荷田田的目光却动也不动的紧紧盯着池晟身后,无论如何,她必须要看到池晟身后的人是不是南笙,这不仅关乎自己的生死,还关乎师父的存亡,倘若南笙还活着,那师父便不必再经受天劫了!
那一刻,荷田田的感官都停留在那双碧色的眸子,只盼望见到池晟身后的人现身。
此时此刻,荷田田这么多年第一次,希望南笙还活着。
当年绣球花下,星空盟誓,直至最后南湖一别,一切都始于那年绣球花下的相遇,而一切,结束于那场婉柔代嫁的狐狸雨,终是万般孽缘随风逝,可是孽债一直还至今日。
荷田田思前想后,前世今生,自己都不曾亏欠过一个叫做桑南笙的男人,可为何今世万般纠缠,害得师父和自己沦落至今?
她觉得只要他出现,这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只见池晟身后缓缓走出一男子身着黑袍,不待荷田田看清楚样貌,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一双冰冷熟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
“被你发现了,戏还怎么演,好戏还没有上场呢。”那黑袍带着笑意。
荷田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燃起狐火照亮了整个空间,却是一个冰冷陌生的房间,荷田田一阵失望。
最起码,原来那个房间还能听到师父的声音,自己实在是太轻率了,怎么就跟那个黑袍跑出了房间呢?而且房间还是施了法的,如此轻松不正是落入了陷阱吗!
那……复制壁画的内容就有可能是假的。
“哎~”荷田田叹了口气,事实就像陷入到了迷雾里,拨开之后发现,其实还有一层遮羞布。
突然黑暗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嗒声,荷田田立刻熄灭了狐火,安安静静地装睡。
一个黑影窸窸窣窣地走到了床边,凝视了片刻,居然坐在床沿顺势躺下了!
荷田田闻着陌生地男性气息,紧张不已,是谁?
感觉那黑暗的大手朝自己脖梗伸过来,手风已经让荷田田的汗毛根根直立。
再不动作就为时已晚了!
说时迟那时快,荷田田绷直了身子,往下一钻,径直从手臂的缝隙退到了床位。
待狐火燃起,池晟准备给荷田田盖被子的手还没有放下。
“你醒了。”池晟有些好笑。
“是你……”荷田田不知道如何开口。
“睡觉怎么不盖被子,冻着了可如何是好。”池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极尽温柔。
“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纵然知道问不出什么,荷田田还是问出口。
“刚才?没谁啊,你做梦了吧。”池晟依旧微笑。
“是吗?就算是吧,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放回原来的房间?”荷田田想起了还在受苦的霁月心中剧痛。
“噢?”池晟收敛了笑容“放你回去好让你继续和霁月卿卿我我,嗯?”
荷田田白了脸“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池晟步步逼近荷田田,把她逼到了帷帐的最边缘,白纱盖在她头上,倒映着火光的翠绿色眸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池晟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世上最美的东西。
抚摸着光洁的脸颊,池晟在荷田田脸边印下一吻,嘴里吐出的话却让荷田田感觉自己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毒入心脾,无力回天。
“我想和你成亲,日子就定在霁月承受天劫那天,等到你嫁给我的那刻,我便会告诉你——莫邪究竟在何处,我的新娘子,你要再霁月渡劫之前想想清楚,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池晟成功地望着自己倒映在荷田田碧色眸子,火光中那琉璃渐渐变得灰暗,绝望。
“我……答应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