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田田只觉得身后的楠竹长袖舞动,沙沙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池晟关切的声音响起:“你没事吧?”
荷田田拨开那温暖干燥的手掌,下意识的朝后看去,刚才贴的近,楠竹身上隐隐传来熟悉的味道,荷田田伸手便要去摘那黑色的兜帽,谁料楠竹一个瞬身,已经来到了破碎的蛛巢后的第六幅画前,说道:“看来还要借助的你狐火,把这些杂碎都烧干净。”
荷田田低头望去,遍地都是细碎的魔蛛尸体,十分可怖,荷田田忍住干呕,放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望着楠竹道:“那第六幅画前的蛛网也烧了吧。”说着弹了个手指几团火球便嗖地一下飞出去,连带着楠竹的黑袍子也烧起来。
池晟笑起来,这个荷田田是故意的,难为老人家了。
谁知那火球遇黑袍并不燃烧,而是掉落在地上,把破碎的蛛巢烧了个灰飞烟灭。
荷田田挑眉:“这袍子,是用火鼠皮织就,难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老朽惭愧,姑娘慧眼识珠。”楠竹微微点头。
荷田田望向池晟,池晟收起笑,立刻会意,走到楠竹身边,佯装在看第六幅壁画,手起刀落,黑色兜帽掉落下来。
一张苍老满是沟壑的脸庞出现在荷田田面前,左边脸有一个碗口大的疤,甚是可怖,灰白的头发蓬松的梳在头顶,干枯灰败。
荷田田倒吸一口凉气,盯着朝着自己的左脸上的疤:“楠竹爷爷,你的脸……”
那黑色的瞳孔一转,望向荷田田,倒是和苍老的面庞十分不相称,写满了狡黠和勘破一切的了然:“所以我才一直带着兜帽。”
荷田田立刻走过去,握着楠竹修长的手:“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一位故人……”
“噢?老朽有幸,能和姑娘一位故人相似!”楠竹甩开荷田田的手,薄怒。
“楠竹爷爷,是我自己心魔未消,对不住了……”荷田田对自己有些恼,怎么会误会楠竹是……南笙呢?他已经死了!
荷田田安慰完自己,想岔开话题道:“这壁画……”然后瞬间睁大了双目。
这幅壁画没有交代莫邪被封印之后的事情,而是开始了假设。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万年后出现了一个长发男子,从海中取出了莫邪神剑,但却无法破解封印,反而被邪恶的力量所控制,他走到哪里都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他却还不满足,开始借助大的战役吸取能量。
人类战国鼎力死伤无数的战争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野望。
他开始挑拨各界之间的战役,接下来的好几副壁画都假设了人神战役、人魔战役、妖魔战役、妖人战役、神魔战役、还有妖神大战。
荷田田望着假设妖神大战的那幅图,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战争了,那年自己还小,只能想起了家门口血流成河,天空变成妖异的红色,自己的父母也为了保护族人,死在了乱刀下。
那幅图刻画得惟妙惟肖,仿佛耳边就传来厮杀声和父母临死前的惨叫,这些都让荷田田泪流满面。
“这壁画竟然都预测准确了,这几万年的时间里,确实这几大战役通通发生过。”池晟吃惊不已。
“那接下来就是未来的预测了……”楠竹神色凝重的越过几幅描述战役的壁画,往前方走去。
突然,阴暗的密道掉落起了细小的碎石,同时发生了不小的震动。
池晟一把拉过梨花带雨的荷田田,把她护在怀里,同时对楠竹道:“再往前大概百米就是密道的出口,先出去再说!”
被夹着的荷田田抬头看向后面的几幅壁画,画面快速在眼前闪过,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池晟已经提起内力抱着她飞速来到了出口,眼前明亮的光亮越变越大,荷田田闭上了眼睛,刺目生疼。
同时,身后的密道轰隆倒塌,他们爬过长长的墙梯,刚准备掀开出口挡板,小孔外面外面发生的一幕让三人迅速隐去了身形,依旧留在墙梯通往外界的出口处,那出口隐在一尊魔像腹部,留有许多小孔通风,也能用来观察外界情况。
赫然发现密道之所以倒塌,是因为魔像头上三寸以上的位置全部被神器削平,大地依旧震颤不已。
荷田田刚想往前凑去,看清楚小孔外的情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荷田田的心犹如坠入了万米冰窟,寒凉不已。
“你这变态魔头,快把我夫君还来,我今日带了恁多的天兵天将,倘若你不交人,我誓要削平你北魔宫,如同此像!”
那仙娥粉衣飘飘,面若芙蓉,唇若朱丹,双眉画远山黛,黛色霜青,出落得犹如出水芙蓉一般。
此时面目含怒,不正是璃儿的娘亲,霁月的结发妻子,那在忘川河边,香雪海旁见到的粉衣仙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