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官兵的盘查下进入城内后,远方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后的飓风终于蔓延到了这繁华的都城之中。
贪狼将军在太学内整理完最后一卷书册之后,便动身回了自己的府邸。硕大的将军府此刻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奴仆,李喆虽然剥去了贪狼的称号,却还是仁至义尽的给这位年轻将军留下了一方安身之所。
没有往日的驾马行走的权利,贪狼走过闹市,而他本就俊美的面容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面颊上标识着身份的桀骜伤疤很快便让人猜到了这位年轻人的身份。一路上,行人回头向望,不少女子都热切的从他身侧走过,然后面带娇羞的丢下一方绢帕。
只是,这位年轻将军实在太过木纳和严肃了些,对于女娘们的频频示好他没有一丝反应,面无表情的自那些带着香风的绢帕上走过,踏碎了一地芳心。
正是这时,突然两个狼狈肮脏的身影从贪狼身边一晃而过,紧接着,贪狼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摸向自己的腰际,脸上闪过一抹冷意,自己的荷包竟然被摸了。目光如电看向那两个逃窜的身影,贪狼快步的追了上去,只是眨眼之间,动作潇洒无比,引发了闹市上怀春少女们连连尖叫,便见那两个大胆包天的偷儿已经匍匐在了贪狼的脚下。
“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偷到了我的头上!”贪狼冷声说道,从一个愣住的偷儿手中拿回了自己的荷包,看也没看的揣回了怀里。
而那偷儿和他的伙伴似也发现了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纷纷吓得打起了哆嗦,在地上不断打躬作揖,求命告饶。
人群喧闹无比,纷纷看着这一幕闹剧,正是这时,一大队官兵闯了进来,闹市顿时失去了声响,只见高头大马之上一个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快步下马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京兆九沉声下马而来,目光似刀子一般在满是庶民的闹市里刮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一人身上。
顿了顿,京兆九想要开口,却不知怎么称呼对方,停顿了约莫三息这位洛阳城府尹才开口问道,“贪狼大人,不知是生了何事?”
贪狼面不改色,淡淡瞥了一眼京兆九,道:“只是两个不开眼偷儿……”
“原来是这样。”京兆九点点头,摆了摆手身后便涌出一大批官兵将那两个偷儿押解住,而这过程间京兆九一直注视着贪狼脸上的神色,却见这位年轻将军面色不变,看着那两名偷儿的目光中带着丝厌恶之意。想到上头吩咐的话,密切注意一切和贪狼有来往的人,京兆九不敢有丝毫马虎。
“洛阳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近日城内不太平,京大人是府尹还是该多加注意才是,这些偷儿捉着了便要杀一儆百,莫要因一粒老鼠屎毁了一锅粥!”贪狼冷声说道,言语间带了股杀伐之气,近日以来积蓄的怒气似乎被这两个倒霉的偷儿给激发了出来。
眼前之人虽已是白丁,可京兆九却不敢怠慢分毫,连连点头称是,直到这位年轻杀神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之后,府尹大人这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身侧的官兵头子上前,低声问道:“大人,这两个偷儿怎么办?可是要……”官兵头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啪——
京兆九狠狠给了这个没脑子的官兵一巴掌,骂道:“杀杀杀!还嫌不够乱吗,不过两个偷儿丢进牢里关上十天半个月就是。”
卞唐终究不是大燕,即便是这里的官员也习惯了绵软的词风,故而在处理事情上也不及那么铁血,多了那么几分虚伪的梦幻人性,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位本该是齐王麾下的府尹大人,内心还有一点所谓的良知存在。
贪狼回到府内,许是因了这一插曲面色一直不佳,吃了饭,练了会儿武和往常所做之事一样,到了夜半子时,这位年轻将军房内的烛火才熄灭,而与此同时,伺候在外的几名仆人也终于松了松肩膀,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暗夜中,借着从窗间倾斜而进的月光,贪狼摸出了白日里被偷去的荷包。
看着纸条上飞舞的字迹,贪狼的眸色深了一分,将纸团一捏,丢进嘴里吞入肚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