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着了,由于才出生一天,这小脸还有点皱巴巴的,可是,五官却是能看出来跟翁析匀长得有几分相像,但是也有桐一月五官的影子。
很些新生婴儿是看不出长得像谁的,但也有些一出生就令人惊艳的。
比如这孩子,头发浓密,发际线生得漂亮,眼睛虽然闭着可还能看出眼部的狭长。最可爱的是嘴巴,像是两片半透明的花瓣,柔嫩得让人心疼。
孩子太小,没那么快睁眼,可是,只要这小生命在她身边,只要能看到孩子,能感受到孩子的呼吸,她就格外满足,心也不再冰冷,恐惧都会被赶走。
这一刻,所有的伤痛和委屈都不要紧了,对桐一月来说,这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命。
她看到了,这是个男孩儿……
“护士,我可以给孩子喂奶吗?”
“暂时不行。你剖腹产的时候,血小板过低,所以做的是全麻,至少要三天之后才能喂奶。”
“三天?那还有两天,可是我……我……”
“你如果感到很胀,可以先把奶水吸出来一些,但不能喂孩子,再过两天就能正常喂了。如果不是很胀,就等着过两天孩子自己吸。”
桐一月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注意伤口,不能一直平躺着或者只朝一边睡,要翻动着身子,知道吗?以免伤口黏住。”护士再一次地叮嘱。
桐一月听了,这意识陡然间就回到那痛处,清晰的痛感传来,使得她整个神经都紧绷。
“护士,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缓解疼痛呢?”
“有也不能给你用,除非你不打算给孩子哺乳了,既然要哺乳,就不能乱用药,止痛药也不行,否则对孩子有害。”
也就是,剖腹产的伤口只能这么熬着熬着过去,除非是不给孩子喂奶的妈妈,那还可以用点止痛药。
桐一月咬咬牙,她那么爱孩子,加上身体有条件给孩子哺乳,她又怎舍得不给孩子喂奶。
熬着吧,伤口的痛,是暂时的,只要孩子在身边,她都能撑下去。
不是每个年轻的妈妈都有像桐一月那样的勇敢和决心。有的女人为了保持身材,不肯给孩子喂奶。但桐一月从怀孕时决定生下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煎熬,这么久了,她都一个人扛下来,走到这一步,她就是一个伟大的妈妈。
两个护士走了之后,桐一月才留意到这病房里还有一个人……翁析匀。
她先前只顾着看孩子了。
翁析匀在她床边坐下,讳莫如深的凤眸落在她苍白的脸蛋,眸光是她熟悉的温柔:“你终于看到我这个大活人了。”
他的陶侃,却没能让桐一月笑起来,她的表情反而更凄凉,赤红的双眼含着晶莹,充满冷嘲和控诉:“你认为我眼里需要有你吗?你当初走的时候多潇洒,一声不吭的,一句归期不定,就已经断了你我的情意,现在,请你离开,我和孩子不需要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早就忘记你了。”
她眼底的倔犟,还是跟从前一样啊。
翁析匀拧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抚在男婴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却是在对桐一月说:“真的已经忘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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