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只听宋青宁轻声对他说:“这同心结有两个,还有一个我自己收着了,所以你一定要收好,不能送给别人,也不能弄丢了。”
林云山拂唇浅笑,这算是宋青宁给他的定情之物,他怎么可能送给别人。
他停了下来,明若星辰的双眸紧紧凝视着宋青宁,柔声道:“以后这同心结我会每日随身携带,有了它,我还能睹物思人。”
宋青宁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因为一想到林云山每天都会想着她,她就觉得开心。
只见林云山将同心结放入了他随身背医书的布袋里,然后就把灯笼放到拧粮食的左手里一起提着,用腾出来的右手牵住了宋青宁,道:“走吧,咱们赶紧回家。”
他这突来的举动,令宋青宁本就羞红的双颊越发滚烫,她本想挣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掌宽大而又温暖,被他牵上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在想,要是能就这被他牵上一辈子,那她就知足了。
所以宋青宁就任由林云山牵着,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心情愉悦地跟在他后面。
“青宁,我们两现在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我暂时没办法教你识字,你若想学医术,我可以在每天晚上回村的路上教你。”
林云山突然提议道,反正他们以后每晚都会一起回家,两人在路上总会找话聊,与其如此,倒不如利用这些时间,他先教她一些入门的简单医术。
宋青宁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这样一来,她也暂时不用在林云山面前假装不会识字了。
于是宋青宁点头道:“行,我一定会好好跟你学的。”
接下来的路上,林云山就开始和宋青宁讲解望闻问切这四诊的基本原理。
宋青宁听得很认真,有不懂的地方会提问,林云山也会耐心地和她解释。
两人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回到了村子里,林云山本打算先将宋青宁送回去,再回自己的家,谁知在路过他家的宅院时,只见院子门口居然挂着盏灯笼,在微弱的光芒下,隐约可见那里站着一个人。
凭着身形,林云山一眼就认出了是何绣姑。
昨晚林云山同何绣姑说过,以后每晚要等宋青宁,所以就会晚回来一会。
起初何绣姑并不同意林云山和宋青宁一起回村,可林云山执意如此,何绣姑实在拿他没办法,也就同意了。
可如今何绣姑这么晚了还在家门口等着,又是为了什么?
林云山怕何绣姑为难宋青宁,就让宋青宁在一旁等着,他自己跑到了何绣姑跟前问道:“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何绣姑脸色不大好看,她目光不善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宋青宁,对林云山质问道:“宋青宁是不是让你去给李氏诊治了?”
林云山听她这样问,心中顿觉惊讶,他给李氏诊治的事,除了王家的人,就只有宋青宁和他知道,何绣姑又是从何得知的?
正疑惑,就听何绣姑十分不悦地说:“李氏那病可是小产落下的啊,你说你还未成亲,怎么能去给那种晦气的人治病,要是因此晦气缠身,我看你日后可咋办!”
林云山拧着眉道:“娘,我学医就是为了治人,若是因为晦气就不去给李婶瞧病,那我还学医来做什么?”
“你这孩子,要是哪天真的倒了霉,你就知道个中厉害了!”何绣姑指责他道,说罢,又故意瞪向宋青宁,大声道:”还有,叫你不要和那个丫头来往,你就是不听,她自己名声不好也就算了,还带你去给小产的妇人瞧病,这是存的什么居心!”
一听何绣姑把矛头指向了宋青宁,林云山立时说道:“娘,青宁让我去给李婶瞧病完全是出于好意,你别这样说她。”
“说她又咋了,你为了一个外人和娘做对,真是枉费娘把你养这么大!”何绣姑见林云山护着宋青宁,心里头就越发地生气。
她索性推开林云山,走到宋青宁跟前,斥责她道:“之前我看在你这丫头可怜的份上,对你也算是客气,可你明明答应了我不再和云山来往,背地里却带他去给李氏瞧病,你是想害他从此霉运缠身吗?”
宋青宁没想到何绣姑发起火来,也是个狠角色,可她就不明白了,大夫给人瞧病是天经地义,若是因为封建迷信就不给人瞧病,那这世上岂不是有许多人要因此枉死。
宋青宁很想反驳何绣姑,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