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别的事我不理,只一条,肖家的表小姐是我的女人,她,也有一些小目的,你们的事都给她让路,她要干什么你们也都配合点,等她的事了了,你们随意。”
“是,一切按您的吩咐。我一会儿便去通知他,不要轻举妄动。”
卫望楚摇摇头,“不用通知了,你暂时静静看着,如有变故,我通知你。”
“是。”
小民脸上挂起一个诚恳的笑意,“要恭喜爷身边终于有佳人相伴,花姐若知道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
风六知道,她定然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杀过来。
卫望楚淡淡颔首。
“肖二爷今日去见的是你安排的人?”
小民躬身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是小的安排的。”
“行,下去吧。”
少年刚要走,又转过头看着灯下的男人,他正用雕刻刀细细刻画着一块婴儿手掌大小青绿翡翠原石。
“爷,小的能问问您,什么时候认出小的的吗?小的虽然跟在花姐身边,可自信您从未见过小的。”
卫望楚未抬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淡淡笑了笑。
“三月初。”
那时候芽芽送上门去,他自然不能再将她放走,她的一切,他都要了解个透彻。
一不小心看到花姐在这里安了个重要人。
三月初?
那时候他不过才来不足俩月,这位爷已经知道他了。
小民服气的点点头,“前阵子,花姐听闻您要过来,特意嘱咐小的暗地里照顾您,但是不能轻易叫您知道小的身份,小的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复命。”
“无碍。”
卫望楚忽然看着他,“你第一晚见我,太紧张了,想来没发挥出你一向的水准,这样的水准,我不相信你能拿下肖大爷。所以,即使我预先不知情,第一次见面你就露了马脚。”
小民脸色微赧,“在您身边,小的不敢,不敢造次。”
肖大爷不过是一个色中饿鬼,稍微调弄一下,便轻易扳倒了。
卫望楚是谁?
花姐的主子,就是花姐在他面前也活不过两个回合,何况是他?
“心态。不管面对谁,守住心态,便可要别人命,否则便是要自己命。”
小明拱手深深的弯下腰去,半晌没有起身。
传言卫望楚性子清冷,看病纯看心情,心情好了,达官贵人也治,心情不好,乞丐流民也不理,除了病情,更是从不过问别人半句闲事。
今日,能令他开口指点,确是万般不易。
后来,花姐问他,为何会对一个小倌儿高看一眼。
卫望楚淡淡的给她两个惹她翻白眼的字:缘分。
并不是他的故事多么凄惨得他同情,也不是他的故事多么励志得他敬佩,纯粹是喜欢他的讲自己故事的心态。
用别人的视线看自己的故事。
不卖惨,不卖悲,虽然命苦如黄连,可心态稳如泰山,该蛰伏便潜藏,该报仇便出手,干脆果决,理智凌驾情感之上。
更可喜的是,他虽遭遇不公,甚至以身饲狼,可他不抱怨命格,不怨恨上天,了了私仇,仍旧是一个乐观积极的上年。
小民从堂屋里出来,微红的脸上难掩兴奋。
狸花隼鹰眼一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鸣,长翅掠过,扑到格棱窗上。
少年听到声响,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一双桃花眼灼灼盯着那隼。
传说中的万里传息黄嘴隼!
格棱窗开了一条缝,巨隼闪身飞了进去。
末了,一双鹰眼极淡的扫了一眼犹如被点穴的少年,面无表情,眸无情绪。
物随著人形。
小民一颗心激荡不已,难以平静。
今夜注定难眠,被卫望楚点拨,还得黄嘴隼看了一眼,真是上天怜我!
卫望楚取下狸花隼脚上的小桶,卷纸倒出来,轻轻展开。
“西戎境,奎攸现。”
奎攸果真去了西戎?
送命去吗?
男人取了小纸,写了三个字:助,保命。
奎攸在西戎,那春山村的姜夔是谁?
刻意让他看到奎家军亲军的玉牌,引导他以为他是奎攸,有何目的?
将纸卷了塞到小桶里,挂到狸花隼的脚踝。
“去吧,小狸。”
狸花隼却没动,歪着头看他,嗓子眼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想见小米?”
听到小米两个字,狸花隼的鹰眼忽然一亮。
“稍等。”
一人一隼,一黑一灰,静悄悄的出了门。
白头黄嘴的小米正蹲在廊下的吊杆上假寐,忽然猛地抬起头,长翅掠开,扑向门外。
倒是对痴情的隼。
“争取叫你们早日团聚。”
卫望楚望着东厢房格棱窗上玲珑的剪影,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