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未必就真的中了毒呢。”
董嬷嬷垂手道:“卫大夫已经取了二爷的心头血,不如等一等他的结果。说不定误判了,也是可能的。”
老太太眼睑猛地下垂,遮住了泛黄的眼球。
“不错,卫大夫已经取了权儿的心头血,不如等一等,也许,也许,也未必。”
主仆二人双双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老太太忽然又道:“香儿一副肖家人的长相,呵呵,难道是老大的?”
董嬷嬷低眉敛目,“卫大夫没有明说那毒会让二老爷完全不能生育,只说了会影响。”
“你不用替他说话。老大那个龌龊东西,男女都不限,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董嬷嬷躬身不再说话。
秋水院。
肖大爷不满的看着肖大夫人。
“你少打小民的主意,我不同意。”
肖大夫人蜡黄的脸微微一转,做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表情。
“知道他是你的心头肉,可就是借他的手试一试卫大夫,武儿不是说了,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呢。”
肖大爷杏眼一瞪,“既然不是,还试什么试?”
肖大夫人脸上的笑意眨眼便没了,冷冷的盯着自家相公。
“你是想让双双嫁入伯爵府?”
妇人冷哼一声,“你只道伯爵府的三少爷是个残疾,可你知道他残疾到什么程度?”
脸色的焦黄的妇人,一字一句说起来都有些咬牙切齿,更增添了几分诡异。
“头大如斗,身子却如婴儿一般,背上还背着一个比头还大的肉瘤,一到夏天,那肉瘤便会溃烂,往外流着黑黄的脓血。”
肖大爷的杏眼不由瞪大。
怪不得,这样好的亲事母亲竟然要说给妹妹家。
伯爵府来提亲,肖家必不能得罪了。
淼儿已经说给了贺经历家的二少爷。
那剩下的适龄姑娘便只有双双。
“听闻三少爷有几个通房丫鬟,一到夏天,她们便要用嘴将他肉瘤里的的秽物吸出来,怎么,你想你的宝贝女儿过这样的生活?”
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可是——
“不过,借小民一用,若是卫大夫喜好男色,那芽芽自然会被母亲送到伯爵府上去。若卫大夫不好这一口,呵呵,芽芽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且得看呢!若是芽芽得了他的庇佑,呵呵,你那宝贝女儿,可危险着呢!”
肖大夫人颤巍巍的站起身,往床上走去。
厚重的床帘拉下来,挡住了妇人似笑非笑的脸,却传出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你就期待,小民能将卫大夫拿下吧!若不然,你的宝贝女儿可就遭殃了。”
肖大爷石雕一般坐在桌子前,久久未动。
卫望楚被安排住在肖家的前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叫星罗院,院子不大,但设计简洁,很是精致。
卫望楚从春晓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三竿。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瓜子脸柳叶眉眉清目秀的小伙计。
换人了。
“卫大夫,原来伺候您的二桂哥家里出事了,回家去了,以后由我来伺候您。”
小哥儿陪笑着,上前去拎卫望楚的药箱。
一只细致白嫩的手向男人肩膀上摸去,目标似乎是肩带,却又彷佛不经意间撩向男人的前胸。
卫望楚条件反射般的一拧身子,后退了一步,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身量娇小,皮肤白嫩,显然平日不常在日头下干活。
一双手细致没有一丝茧子,显然也不常干粗活。
瓜子脸下巴尖尖,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不高不低,唇色自带樱色。
呵呵,好一个男生女相。
竟然比肖家的男儿们也丝毫不逊色。
少年略带羞涩的由着他上下打量,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与他对视,怯怯里又透出丝丝欢欣。
“奴才叫小民,原来是在大老爷前院书房里伺候的。”
肖家的前院和后院比起来,小的多了。
一个厅堂,两个花厅,素日里招待的都是二老爷的客人。
唯独有两个书房,算是肖家两位老爷一人一个,听闻肖大爷的书房里,只有一次伺候笔墨的小厮。
“奴才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多亏了一个路过的赤脚大夫将奴才的病治好了,救了奴才一命,奴才自小就对大夫充满了感激和敬意,能来伺候您,是奴才三生修来的福分。”
小民说起话来,慢悠悠的,条理却清楚的很。
一张清秀的脸更是满脸仰慕之情。
卫望楚冷着脸点点头,侧身从他跟前闪过,进了屋子。
小民不着痕迹的轻轻嘘了一口气,转身跟了上去。
“卫大夫,您吃饭了吗?奴才会煲汤,下午的时候便煲上了一锅绿箩卜枸杞羊骨汤,这时候正是好喝的时候,您要不要试试?”
“不必。”
卫望楚头也不回,“不必跟进来。”
堂屋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小民被关在门外,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然后慢慢褪去。
单薄的身子转向北方后院方向,神色微微带着一丝凄惶。
夜色渐深,一轮弯月闪进了浓云里,天光忽暗。
星罗院的房门极轻极慢的打开了,黑影一闪,房门又轻轻的关上。
眨眼院子里便又恢复了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