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啥?”
肖蝶儿看着她的白妞妞忽然变成黑妞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擦多了,那再去掉一层。”
说着,用软布蘸了香膏一点一点擦起来。
“昨晚被你一打岔,忘了把这个给你。”
肖蝶儿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两盒脂粉,一盒浅棕色,一盒深棕色。
“你外祖母——她这个人,嗯——怕是会带你见不少人——大都是青田镇有头有脸的,妇人啊、小姐啊,还有不乏爱,爱给人做媒——”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闺女说,支支吾吾了半天。
前年见面,肖老夫人不止一次夸赞芽芽的容貌,话里话外都透漏着一个意思:周家是个农户,一定给芽芽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芽芽结亲的事就交给肖家,顶着肖家表小姐的名号,结个富贵的亲事不是难事。
肖蝶儿暗叹一声,芽芽越大,她就越怕,恨不得赶紧和卫大夫定下来才好。可是,人家不提,女方家总不能提。
希望现在芽芽又眯眯眼,又黑,容貌失色不少,不再让肖老夫人惦记。
听的周杏和周阿娇一头雾水,见青田镇有头有脸的夫人那不是应该打扮的更得体一点,这怎么还涂成大黑脸扮丑了?
芽芽却笑了笑,“我明白了,娘,我懂。”
不就是扮丑吗?
和她眯眯眼是一个路数,只是亲娘这个明显更高级。
“二婶,为什么把芽芽弄黑啊?白白的不好看吗?”周杏忍不住问。
“姑娘家,出门在外,好看了不安全。”
倒也解释的通。
周杏点点头,周阿娇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两瓶脂粉。
“浅色的涂脸,深色的涂手——”
肖蝶儿一边给闺女挽发,一边交待用法,又交待了注意事项和应对肖家人问话的说辞,这才拉着少女给她套上了一讨粉紫色的收腰春衫加马面裙。
本来肤白貌美的芽芽穿这身粉紫色的衣裙特别好看,更显得粉嫩娇美,可一把脸涂黑了几个加号,顿时便显得有些土气。
赤金的簪子一上头,赤金的镯子一上手,顿时有一种山鸡打肿脸充凤凰的既视感。
“太过了。”
她娘孟氏眼睛可毒了,这么打扮,过犹不及,一准会被她一眼识破。
肖蝶儿想了想,把簪子和镯子统统摘下来,塞到她随身的包袱里,“你自己看,特殊场合,需要的,便戴上。”
芽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你脸上、手上这层粉,汗水、泪水都没什么紧要,但是不可大水猛洗,会掉色。”
芽芽对着镜子照来照去,别说小黑妞还挺可爱的,这样出门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了,不用被人指指点点说漂亮啊好看啊。
照着照着,呲牙一笑——嘿嘿,牙齿真白。
肖蝶儿略带怜悯的看着自家傻闺女。
这样的黑妞妞在农家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去了肖家那种地方,各个姑娘都是粉嫩白皙,打扮的也都是娇艳无双,她的黑妞妞怕是会被嘲笑狠了。
为了躲避她娘的大长手,也不知道她的傻闺女能不能受的住。
黑芽芽没心没肺的笑嘻嘻出场,安柏和周明智都一时看呆了去。
这大黑妞是谁?
肖蝶儿看他俩的表情,略略不安的问:“还是抹多了吗?”
一顿早饭,周明智不断的瞅他的“黑闺女”,看惯了白芽芽,这黑的好像不是他闺女似的呢。
肖武也捂脸笑。
不得不说,小姑出的这招虽然损了点,可对付祖母那还是正中七寸的。
“放心,小姑,我不会拆穿芽芽的。”
周杏和周阿娇一直笑,一顿饭没吃几口,竟眉来眼去的笑了。
她们眼神传递着一个消息:等会儿,倒要看看卫大夫看到芽芽是个什么表情。
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安柏和肖武也在想同一个问题。
甚至周明智和肖蝶儿也难免会想,卫望楚会不会嫌弃忽然变丑了的芽芽。
就这样,卫望楚在大家的期待中登场了。
只是,他好似没看出来芽芽的变化,虽然重重的看了芽芽几眼,眉眼含笑,面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淡淡的将包袱和药箱搁到马车上,便回头扶着一脸探究的安柏上车了。
大家顿时觉得无趣。
这卫大夫是不是眼睛不好使,竟然没看出来吗?
“卫大夫,你先上车,我和芽芽说两句话。”
周明智看到卫望楚冲芽芽伸手,横了过去,将芽芽挡在身后。
看他上车了,拉着闺女走到一边,轻声交待道:“一路上和卫大夫同车,你,你注意点,你,你是大姑娘了,要知道避嫌。”
芽芽微微尴尬的点点头,“知道了。”
“和你表哥们,更要注意!”
肖家那可是龙潭虎穴,一不留神就得吃亏。
肖家的娘们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恨不得给自己儿子娶个公主回来,她们可看不上芽芽,万一芽芽和表哥们走的近一点,惹她们误会,她们不得吃了芽芽。
芽芽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的,爹,放心。”
周明智想了想,又道:“在肖家,你也要离卫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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