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秦家是他的母族?
卫望楚未置可否,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神情激动的风六。
俊美的少年郎顿时讪讪的住了嘴。
这事大哥从未承认,也从未说不承认——这么多年,硬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呵呵呵,大哥,是想借彭强西这个愣小子的手,将冯家送到柳家的刀下?”
风六呵呵挠头,“我就说嘛,彭强西这样的小角色,原来也是值不得娇娇出马的,若是有这样的安排,那娇娇肯定办的妥妥的。”
彭强西不过是柳家的一条狗。
柳家身靠十三皇子,那柳七娘甚至都做了十三皇子的入暮之宾,也没引得卫望楚高看一眼,不过让穷七放了两条小鱼进去。
这彭强西虽也勉强算少年有为,心狠手辣,年纪轻轻便接手了彭家生意,可到底家小业小,又身有残疾,实在值不当的如此关注。
“若是他能挑的九皇子和十三皇子斗起来,那他也不枉活这一回了。”
一条小鱼引发了鲨鱼血案,小鱼死得其所。
卫望楚依旧表情淡淡的,“过几天我要出趟门。”
风六脸上一喜,“您终于要去京城了?我也去。”
京城啊,好久不见亲娘了,而且,好久不见姑娘们了呀——
这春风楼和消金窟遍布全朝,可京城的分店和别的地方自然不一样,姑娘们水准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关键和风六都是自小熟知,一个一个的都是他的红粉知己。
“去肖家。”
嗯?
“京城那么多贵人等着您呢,您——”
风六猛地站起来,“不是吧,您去肖家——”
有个念头在心里冒了出来,难道——怪不得不把秦家嫡出小姐当回事,当个靶子就给放出去了。
风六是个直言善谏的,在卫望楚勉强藏不住话,可这话也不敢轻易问出来。
俊美如姑娘的脸上欲言又止,欲言又又止,一双丹凤眼水波乱转,恨不得将心里的疑问直接塞进大哥的脑袋里。
卫望楚看他好似热水中的青蛙,好笑不已,“说吧。”
风六如蒙大赦,长嘘了一口气,没底气的道:“您不会怀疑肖侧妃是您的亲娘吧?”
肖侧妃的儿子?
卫望楚未置可否,似笑非笑的看着风六。
风六心下一虚,面上却用力瞪了回去。
这是你让我问的,而且我问都问出来了,还能咋地?
只是,和大哥眼瞪眼,他从来不是对手,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索性心一横,直言不讳。
“大哥,看看您长的,个子高挑,面相硬朗,跟肖家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卫望楚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芽芽的眼睛,和肖武、肖蝶儿如出一辙,杏仁圆眼,瞳仁黑亮,白仁水润。
他的少女生气的时候、伤心的时候、高兴的时候,眸子里的那水,好似随时都能荡漾起来,翻着不一样的花,直叫人不由自主的感同身受。
他自己呢?
眼眸细长,虽也是双眼皮,却极其清浅。
眼窝深陷,眉骨突出,鼻梁、下颌骨骼分明,的确是不一般的硬朗。
风六见他没有反驳,说的更是来劲儿。
“先承德太子妃,是漠北秦家的嫡长女,北方女子骨骼原就比中原女子略大一些,听我娘说,秦太子妃生的身材高挑,额骨、颧骨和下颌骨都比较突出,是女中豪杰的长相。”
双手一摊,就是您这番长相。
“听闻,承德太子并不喜欢他的太子妃。”
卫望楚未置可否,淡淡的说。
先太子谋逆案发的时候,他是三岁出头的年纪,对那时候的事情并不是全无记忆,只是很模糊。
近些日子,他用熏香调理,尝试勾出心底的那些记忆,可手段用了不少,也只是简单的记起些模糊的片段。
比如,那锦衣的女子苗条的背影和模糊的脸。
比如,她那双神似芽芽的眼睛,似笑似嗔,宜笑宜嗔。
——他第一眼见芽芽,便觉得熟悉异常,想来也是和记忆深刻的眼睛有关。
还比如,她和锦衣男子在湖边夕阳下相互依偎的剪影。
若他真是先承德太子之子,这模糊的男子背影便只能是太子,那锦衣女子呢?
若不是男女彼此心有情愫,那些模糊的片段如何解释?
可满朝文武无人不知,先承德太子不爱太子妃,独宠肖侧妃。
太子妃是漠北一品将军秦家嫡长女,是皇帝和太后赐婚。
肖侧妃不过是区区六品小官之女,却是先承德太子自己选的侧妃。
“承德太子喜欢肖侧妃也是正常,男人嘛,都喜欢温柔的女子。”
“男人嘛,爱的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美女子?秦太子妃是女中豪杰,怕是一般人都难以消受这样的美人恩。”
风六撇撇嘴,“就像我娘,生的沉鱼落雁,貌美如花,可她曾是先承德太子的死士,一身武艺非凡,性子刚烈霸道,若不是装作武功尽失,怕就是我爹也是不敢娶的。”
他爹可是春风楼和销金窟的掌门人。
虽说是人在江湖,可天知道他掌握了大周朝多少秘辛,也是跺跺脚,便能在庙堂中搅起些风浪的传说人物。
“你看,穷七也是个英雄豪杰吧?他不也不敢上嘛?”风六不无遗憾的道。
穷七掌管闻风阁,虽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可眼线遍布全朝,这天底下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消息,只怕还没有他查不到的消息。
当然也有例外——春山村的农女芽芽。
强男爱弱女,自古便如此。
可强女却看不上弱男,所以自古女强难结亲便是这个道理。
秦太子妃嫁给先太子的时候,都快19岁了,大龄剩女说的便是她了。
家族强悍,父亲护短,自身也可上阵杀敌,一般人还真是不敢娶。
“虽说,她不受先太子宠爱,可也没有被薄待呀。”
为了佐证,风六继续道:“要不然极其爱女的秦将军也不可能同先太子一同造反了。”
卫望楚极轻的发出一声嗤笑。
风六心头一跳,看了过去,只觉得他眸子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变化。
“大哥,我错了,我说错了,他被封为太子还不足两年,以他的心性,不应该这般耐不住性子的。”
他已经被封为太子,也没犯大错,在朝中口碑也不错——这个时候忽然出手对皇帝下手,不说能不能成功,只是清理上便说不通。
风六戚戚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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