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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吗?”
芽芽露出些许关切,眼睑下垂遮住了些许怀疑。
大舅母这个人,最是喜欢演戏,真真假假根本不容易分的清楚。
“是,原是不想我担心,瞒着我,只说祖母想我,叫小厮催我家去,我再三逼问,小厮才道出实情。”
芽芽看肖武一脸的担心悲痛,便没把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再三逼问这样的桥段,在舅母那里也只是豆芽菜一样容易。
眼珠子轻转,瞥向卫望楚,“你,你不能长途跋涉,是说骑马不行,那坐驴车、坐马车行不行呢?”
自家就有驴车,忽然觉得卫望楚这样如春风朗月一般的妙人,大概不愿意坐驴车,便又换成了马车。
卫望楚一双眸子含笑盯着芽芽。
“你一起去吗?你的眼疾可是耽误不得了。”
芽芽一愣,这货想让自己一起去?
“说起来,你外祖母已经好几年没见你了,而且,你大舅母有疾,你也理应去探望一二。”
不要脸!
姜夔揉着眼睛暗骂。
肖武听出了卫望楚的条件,心里一酸,却依旧期待的看着芽芽。
她不去,他便不去?
芽芽被架上道德的高台,上不来,下不去。
周阿娇偷偷抿嘴而笑。
卫望楚太厉害了,他与芽芽就像猎鹰与兔子,根本不在一个战斗级别。
“我,我,我得回去问问我爹娘的意见。”
卫望楚伸手将芽芽脸上头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来,扔到瓷盒子里。
“好,你若同去,我不担心你的眼疾,便可勉强去走一趟吧。”
最后将她后脖颈的那根也拔了出来,芽芽顿时觉得身上一松,四肢关节好似又活过来了,轻轻松动着身子,舒畅的叹了口气。
卫望楚一笑,“肖少爷,肖家历来不请外医,你确定你祖母和父亲同意卫某上门诊疗?”
肖武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酸楚的厉害,听他这样问,垂手道是。
“我来之前,已与家里沟通。如今的肖家,早已不是当年的肖家,能请来卫大夫替我娘看病,是肖家的荣幸。”
卫望楚点头,笑吟吟的看着芽芽,“如此,就等你的消息了。”
芽芽……
“芽芽,那我们便回吧,去问问小姑和姑父的意见。”
肖武看着少女,少女嗔怪的看着卫望楚。
少年心头一暗,祖母不许,亲娘不愿,他抗争了两年,终于鼓起勇气想另辟蹊径,先与芽芽确认关系,再一同抗争——
可能他与芽芽还是错过了。
芽芽认识卫望楚不过几个月,他若是早几个月下定决心,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年前,听闻芽芽大病一场,几个月都下不来床,那时候他若便来了,是不是会改变结果?
“好的,表哥。”
芽芽转而看向肖武,脸上已经没有刚刚嗔恼的表情,淡淡笑着,乖巧又疏离。
“阿娇,我们走吧?”
周阿娇扫了一眼卫望楚,“你和武表哥先走吧,我和姜夔还有事要说。”
芽芽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玉牌,点头去了。
卫望楚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这么近,送什么送?
芽芽才要拒绝,就听周阿娇轻声道:“卫大夫,请您留步——”
略一犹豫,看了看姜夔,“姜夔这边还要治疗吧?”
卫望楚转头看着周阿娇,又看了看芽芽,点了点头。
芽芽和肖武去了,男人看着周阿娇,“说吧。”
周阿娇点点头,“我是芽芽姐姐,想替芽芽问卫大夫几句话。”
姜夔一拐一跳的走过来,坐下,疑惑的看着这个柔弱十足的少女。
他自然是不信少女是为了他才留下卫望楚的。
“卫大夫年纪比芽芽大许多,想必经历的事、认识的人也多了许多,传闻您不近女色——如今看来,芽芽是入了您的眼。”
周阿娇心里有忐忑,却又问的很坚定。
都说,富家公子爱好风流从不专心对一个女子。
可穷人家的儿郎就会专心吗?
她爹周致远不过是个不会种地、靠束修勉强度日的穷夫子,在她娘怀着身子的时候带回来了祝青莲……
还有,穷猎户张山,一面对周杏言听计从,好似个可靠的老实人,另一面呢,对自家师妹也关心备至……
可见,不管穷富,像周明智这样的,真是少之又少。
“我二伯和二婶,您都认识,他们的生活是芽芽向往追求的。您若是不能像我二伯对二婶那样,我劝您及早收收心,二伯和二婶是不会同意的。”
姜夔哧笑一声,只有无能的男人才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那个富贵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何况声名显赫如卫望楚?
不说上赶着倒贴他的九郡主,还有京城里那些莺莺燕燕大家闺秀,能少了吗?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