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喜怒,面色平静如水。
芽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只好沉着脸不说话。
“卫大夫,您请坐。”
肖蝶儿从茶盘里取了一个倒扣的茶杯,到了水递过去,“喝点茶水吧,不是什么好茶,润润口吧。”
说完,抬眼瞥了一眼僵硬的闺女,心头微动。
“谢谢二婶,”卫望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我来村里给老人家看病,想起周芽芽的眼睛好久不曾治疗了,便顺路过来看看。”
顿了顿,男人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少女,道,“周芽芽的眼睛可有好转?”问的是芽芽,看的却是肖蝶儿。
周阿娇冲芽芽抿嘴笑,芽芽垂下头,不作声。
肖蝶儿看了一眼闺女,柔声道:“前几天,好了那么一点点,这阵子,又恢复老样子了。”
说着冲芽芽摆摆手,“芽芽,过来让卫大夫看看。”
芽芽……
还有这种操作?
在肖蝶儿期待的注视下,在周阿娇和周杏意味深长暗笑的注视下,在卫望楚冷淡疏离的注视下,芽芽站起身往男人身边挪。
周阿娇手脚利落的搬了凳子放到男人脚边。
芽芽坐下后,卫望楚旁若无人的拉起她的手,手指覆在她纤细的腕上,一边静静把脉,一边盯着她眼下的乌青——比上次要好转一些。
周阿娇冲周杏挑挑眉,是不是把脉的时间有点长?
周杏瞪大眼睛点点头,这郎中太牛了,直接在人家娘亲的眼皮子底下占人家闺女的便宜,还光明正大的。
芽芽也觉得这时间有点长,心跳忍不住变的有点快。
压下心底的不适,由着他拉着手,把着脉。
卫望楚挑眉看她,眼角微软,松开她的手腕,整个人却猛的往她跟前一倾,他的脸与她的脸相差不足半尺——
芽芽僵硬在当场,想躲,却又生生忍住了,感觉他温热干燥的大手覆上她的眼睛……
顿时,耳根热了起来。
卫望楚嘴角微翘,低沉的开口,“最近睡眠如何?”
芽芽往后撤了撤身子,让自己的脸离他的手远点,松了口气,道:“还行,只是还是多梦。”
“药包枕头用上了吗?”
“嗯。”
“药喝了吗?”
“嗯。”
卫望楚从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调的一盒香,可助眠,你燃一燃,看看效果。”
“不用了!”芽芽拒绝的彻底。
“农家人,燃不起香!更不习惯燃香!”
肖蝶儿却接过来看了看,“卫大夫,这个会让她少做梦吗?”
卫望楚摇摇头,“这香可助眠,对多梦有一定的效果,但也因人而异。”
“娘!我不要香!不过是做做梦,没什么影响的,与其烧这个香,还不如多做梦呢!”芽芽从肖蝶儿手里夺过来,塞到卫望楚手里。
“我不要这个,我不要香!”
态度坚决。
“总归要试一试……”肖蝶儿看着那盒香有些犹豫。
“不要,不要,不要!”
“多梦还是因为多思,思虑过甚,伤身伤心,不喜欢燃香也没关系。”
卫望楚略有讶异,芽芽对熏香似乎很排斥。
“你的眼睛还要继续治疗才会有效,现在便开始治一治吧!”
“怎么治?”
芽芽微微讶异的看着卫望楚,他可是知道她眼睛是装的,是没毛病的,守着大家,他想怎么治?
男人眼角微挑,从药箱里取出一卷东西,在桌子上铺开,里面密密麻麻插着几十根银针,“素日里怎么治,今天便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