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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笑眯眯的道:“还有小杏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让别人抓住把柄。”
赞许的扫了几个少女一眼,周俊臣道:“周凤翎有错,我已经罚过她了,你们三个也有错,但还不致于挨罚,”
顿了顿,“你们三个也不小了,什么可做,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也该思量思量,尤其是你,”看着周杏,“名声怎么传出去的,好好思量一下。”
周杏自小丧母,是肖蝶儿奶大的,大了点后爹爹也不拘着她,小时候常跟着两个哥哥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尤其爱在村里打抱不平,专门欺负熊孩子——被村里人成为春山村一霸。
为此没少给肖蝶儿惹麻烦,被打了的熊孩子娘谁都不找,专找软柿子肖蝶儿捏吧。
“是。”周杏垂头老实的应着。
后来,周安柏偷偷告诉芽芽,周凤翎和祝青莲闹到了私塾上,要周致远作主,是周俊臣一力压了下来,几句话就把祝青莲母女说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回去了。
周凤翎三番五次接近郑济陈他也都看着呢,不过不惹到他头上他不理会罢了。
一切似乎和梦里也不大一样。
雕花的香炉里,香焚的正旺,乳白色的烟雾袅袅,被从格棱窗里照进来的月光一照,断断续续的铺开一室春意,解了衣衫,褪了锦袍,豆腐一样嫩白的波澜起伏下,玫红色的鸳鸯肚兜与肩头慢慢绽开的朵朵红梅交相呼应。
芽芽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靡靡景象,心头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惧意。
那熟悉的格棱窗,熟悉的跋步床,熟悉的红色姣鞘纱——这是什么地方?
床上的面目阴翳的男子忽然回过头来,一张模糊的脸,两双狠厉的眸,他扫了一圈,最后定定的看向半空中的少女——
“啊——!”
猛地惊醒,人在依旧私塾里,她又做梦了!
“周芽芽!”
一声爆喝,吓得女子堂里的人一大跳。
被吆喝的少女茫然的抬起头,她刚从睡梦中被吵醒,脸上略有些白,鼻尖略有薄汗,眯眯眼得缝隙里闪过一丝恐慌,带看清楚面前的人,呼的松了口气懵懵的看着柳眉倒竖杏眼圆瞪的周杏。
“咋的了?”
周杏拨拉开她的手,翘着手指用两个指尖将她胳膊下的绣样拎了出来,“死丫头!”心疼的抖着手里的绣样,“你把我的绣样给毁了!这哪里还看得出是杏花?!”
懵逼的少女这才注意,刚刚她趴在桌子上睡觉又流口水了,把周杏心爱的绣样给洇了,关键洇的地方,是绣样的精华所在,是王家庄王家姑娘细细勾勒得一大片花团锦簇的杏花。
这一下墨水洇开,毁的彻底。
芽芽的月牙眼一弯,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擦了擦嘴角,“小杏,我不是故意的……”
周杏大眼一瞪,丢开绣样,一个生扑,将少女压在身下,又是抓,又是挠,嘴里骂骂咧咧。
芽芽可怜巴巴的看着周阿娇,眯眯眼的缝隙里眼波流转,只是尽数被眼睑挡了回去,并没有露出几分
“阿娇救我。”
周阿娇放下手里的话本子,看着周杏,“行了你,不就是一张绣样,我给你绣。”
周杏眉开眼笑,她本来是想让芽芽绣的,这才给她看,谁知道她毁了!现在能绣出原来花样的也就二婶肖蝶儿和堂姐周阿娇了,这点小事自然不好意思麻烦二婶,现下周阿娇来绣,真是因祸得福!
芽芽坐在私塾的窗前,望着明媚的日头心里幽怨的很,天气忽然就暖了起来,山上的积雪融化了,汇成一条条的小溪从山脚下蜿蜒而出,泥泞了乡村小路,活动了猎户们的心——安静了半个冬季了,是时候上山开猎了。
卫望楚怎么还不回来呀。
周安柏忽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芽芽被吓了一跳,脸色顿时煞白,失魂落魄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弟弟的胳膊,惊问:
“爹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