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洮阳轻蔑地瞥了一眼,质疑道:“如此简单的游戏,连孩童都不屑一顾,你从哪里学来的?”而宋筠萱则略微思索了一下。
“你先试试看就知道了,这可是智慧者的游戏,除非乔二公子对自己没信心能赢,那就另当别论了。”
乔洮阳毫不犹豫,一把拿走了那堆包含7枚棋子,何乐为则从5枚棋子的堆中抽取了2枚,此刻桌面仅剩两堆,各自拥有3枚棋子。
乔洮阳本能地打算收取其中一堆,然而动作瞬间停滞在半空。
因为他意识到,一旦取走一堆,剩余棋子数变为3枚,何乐为再取走其中2枚,乔洮阳便会落败;
倘若他选取任意一堆中的1枚,何乐为则能对应选择另一堆中同样1枚,届时桌上将剩下两堆各有2枚棋子,乔洮阳依然面临败局。
因此,不论何种选择,他似乎已经陷入必败之局。
“挺有趣的,再来一次!”
乔洮阳将棋子归位,此番行动更为慎重,他选择了含有3枚棋子的一堆,何乐为则从7枚棋子中取出2枚,桌面又形成两堆各有5枚棋子的局面。
乔洮阳正思索之际,何乐为已然笑语道:“你已败局。”
“不可能!”乔洮阳仍在不断推演,坚决不愿承认失败,而原本一直在旁沉思的宋筠萱此刻也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棋局。
“宋尚宫是否已洞悉其中奥秘?不妨由你来接替挑战如何?”
宋筠萱微一侧身,默示回应。
二人就这样一轮轮尝试,时而迅速行动,时而深深思索,反复推敲,不经意间,他们起初轻视的小游戏,此刻仿佛化身为两军对峙的战场,气氛紧张如同沙场争锋。
古代数学亦有其独到之处,在国子监设有算学科目,只可惜当时的算学带有玄妙色彩,口诀推算法门深奥难懂,若想将其运用到实际生活,颇具难度。
然而,乔洮阳与宋筠萱皆是智勇双全、才华横溢之人,只要给予他们充足的时间,必定能够揭示其中的奥秘所在。
不过,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游戏,却蕴藏着算学原理,短时间内激起了他们的求知渴望和竞争之心,两人迅速投入到忘我的较量之中。
何乐为教授他们这个游戏的目的,正是为了制造脱身机会,看到他们完全沉浸其中,便趁机借故离开,悄然进入了王府的内宅。
李孝恭生活在酒色财气之中,不仅有歌女舞妓、乐伎环绕,还有一些狐朋狗友频繁出入王府,使得整个王府外部戒备森严,内部却相对松散,因此无人注意到何乐为的行踪。
尽管何乐为一时之间有些迷失方向,那些忙碌穿梭的侍女们误以为他是喝醉的宾客,热情地指引他前行,最终何乐为还是来到了李孝恭书房附近。
尽管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但何乐为已能听到里面传来物品摔砸的剧烈声响。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居然敢传出这样的消息,快,派人查明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陈玉娘这个贱婢!”
“陈玉娘?”何乐为立刻联想到了那位在食铺前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清音阁名妓,原来就是她,看来正是因为她的缘故,消息才会如此迅猛传播开来。
王府主簿疾步冲出书房,一路跌跌撞撞地去探听情报,李孝恭回身而立,正与何乐为的眼神交汇。
此刻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浑浑噩噩、终日醉酒的颓废王爷,其眼神犹如一只愤怒且疲惫的老狼,充满凌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