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铁桶走了,没再废话。
虽然三舅妈这么痛快,但安夏也对她生不出半点好感,她是不跟着其他三家瞎搅和,想心思害人,可她也不是好人,大舅二舅和四舅妈不肯给钱带外婆看病,她看到外婆疼成那样,不也没管吗?
她比自私更过分,她是冷漠,冷漠地看着众人虐待安夏和老人,自己不管也不准三舅管,他家就是关着门过自己的小日子,说起来四个舅舅里面,三舅家最有钱,从三舅妈和他家两孩子的穿戴都能看出来。
小时候安夏就羡慕三舅的儿子姑娘,他们有零花钱,经常拿着小卖部买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炫耀,别说自己馋,全村的孩子看了都馋,不过她宁可馋死,也不找他们要一口吃的。
三舅啥都不管,三舅妈娘家条件不错,二人这些年怕是赞了不少钱,安夏记得前世最后三舅靠着三舅妈娘家亲戚的关系,开始了包工头的职业生涯,赶上华夏国发展的东风,赚了不老少。
只可惜三表弟太败家,赚的钱全让他赌光了,就连房子都卖了还赌债,也是活该。
看着屋里小半缸的米,安夏心里有一种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只有经常饿肚子的人才能体会,粮食就是命,粮食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剩下就是四舅家,已经中午了,蒸米饭来不及,安夏依旧煮了点面条,然后狠狠心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鸡蛋,煮了个荷包蛋,滴了几滴香油,就着咸萝卜干吃了一大碗。
吃饱喝足,拎着铁桶安夏去了四舅家。
“我怎么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开春了连买件新衣裳的钱都没有,一天天就知道干活,你就是干死在地里,我也没见着钱,上辈子造了啥孽,我怎么跟了你这个窝囊废。”
还没进门,安夏就听到四舅妈的骂声,她能听得到,左邻右舍也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四舅安家业就是这样被四舅妈一声声骂得抬不起头,在村里被人瞧不起的。
其实四舅是安家长得最好看的,眉清目秀透着一股灵气,外公说四舅最聪明,学什么都快,只可惜没赶上好时候,耽误了上学,不然肯定是大学生。
本来爱说爱笑的四舅,找了四舅妈后,在四舅妈的辱骂和生活重担的折磨下,渐渐变成一个风霜满满的中年男人,脊梁更是早早地塌了。
四舅妈如此辱骂四舅,更是在几年后出去打工跟一个开麻将馆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倒打一耙逼着四舅给了她一笔钱离了婚,丢下两个儿子自己快活去了。
最令安夏遗憾的是,四舅的两个儿子因为没人管,跟母亲学的各种不好的嗜好,四舅天天干活没时间管儿子,四舅妈只顾着臭美和打麻将,也不管孩子,两孩子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好吃懒做还喜欢乱花钱,老了以后,四舅还要拖着满身病的身体四处打工养活这两个孩子。
听着里面一声声的骂声,安夏红了眼眶,四舅不该受这个罪,他这么好的人,就该有好报。
“谁是窝囊废!”
拎着铁桶的安夏跨入院子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