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座上的科西切却还是一副掌握大局的气度。
他并没有将塔露拉的怒火与嘲弄放在眼里,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事情的转折点。
“我看得出你很兴奋。说说吧,塔露拉,说一说,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自得? ”
“半年前……我从矿场里搞到了一小块源石矿材碎片,你猜怎么着......?”
她笑了。
她第一次在科西切面前笑了。
笑的如此得意。
“我把它嵌进了自己的胳膊。”
“......所以呢?”
“效果很好。我已经是个感染者了。
“我现在是一个感染者,科西切公爵。我命不久矣,你的计谋,你的规划,你的投入,全都泡汤了。你没法再利用我了。
“我的一切都是你规划好的,对吗?……现在不是了。”
她只不过是在狂喜。
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科西切的面色依然波澜不惊如旧。
计划的大方向并没有问题,只不过……
实行的方式需要略微地改变一下。
“啊。真是......出人意料的方法。”
“阴谋破产的滋味好吗?
“科西切,我已经成了乌萨斯和这片大地都最痛恨、最鄙夷的感染者......”
“你的姐妹看到你这样,她会开心吗?”
“......你!”
塔露拉顿时哑口无言。
陈晖洁……
“……是什么让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反对我,我的女儿?”
“——你。”
一句反问,让塔露拉瞬间明白一切。
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眼前之人所带来的。
本可以……
本可以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为什么……
“你欺骗我,骗我说魏彦吾作为主谋杀死了我的父亲。你没告诉我他们曾经一起对抗你,把你赶出龙门。
“你没告诉过我你在我父亲之死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即使魏彦吾杀了我父亲,他有罪,他应该受死——
“同时你也难逃其咎。”
塔露拉的剑,燃起了熊熊火焰。
源石技艺并不是被催动而出,而是发自内心地施展开来。
“你表面上善待你的领民,把其他的聚落安置在城市周围,给感染者稳定的居所......
“事实呢?你刻意让感染者和居民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你让居民在感染者身上找到自尊。
“城市对市民的掠夺被你美化成了义务,他们竟然欺压感染者和居无定所的非市民来获得安慰!”
塔露拉怒斥。
科西切依然冷漠。
“这就是你的公爵领吗?这就是你的城市和统治吗?
“用不平等去塑造假象,用假象去扩张你的影响?
“我没办法再忍下去了……哪怕我不责怪你虚伪的手段和扭曲的手腕,你那欺骗性的宣称和假装仁慈的嘴脸,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所以说你还是学艺不精。”
“学艺不精?!”
“我教过你啊,塔露拉。
“——‘在这段过于平和的时间里,他们是不能接受相互间的平等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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