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的死像是一块巨石一般打破了朝中微妙的平衡。没有人去在乎他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去在乎他的妻子儿女是否安全,兵部尚书往日的朋友们纷纷对他的死避而不谈,对他妻子的求助视而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一件事上——秉笔太监吴忠会不会替这个倒霉的远方亲戚报仇?
众所周知,这吴忠虽然是个宦官,可他却是这朝中所有臣子里最有权势的人。因为他对当朝皇帝的意义太大了,亦师亦父亦友。再加上他和皇帝最敬重的奶娘姚氏是对食,皇帝更是对他信任放心,种种事迹下来也就几乎奠定了吴忠在朝中不可动摇的位置。
朝中基本可以分成宦官一派,清流一派和中立一派。皇帝不理政事,整日饮酒作乐,朝中宦官一派独大。清流一派大多都是文人,崇慕老左相的才华,自成一体。虽然清流一派和宦官一派互相都不对付,但清流一派却很少去参和宦官管理的政务。
原因无它,吴忠这个老太监真的是太心狠手辣了,连老左相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所以宦官与文人官们维持着这种像是踩在薄冰上的关系,日复一日小心翼翼的争斗着直到现在。
现在好了,薄冰破了。清流和宦官的争斗撕去了平和的外衣,被赤·裸裸的摆在了明面上。就在这纷乱的局势还没来得及得到遏制时,又有一个惊破天的消息出来了!
皇帝病危了!!
众人们这时才发现,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皇帝陛下了……
皇帝就算再怎么不掌权不管政事,他也是皇帝。他要是出事了这皇位的问题…
于是这次有一个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军中的三皇子。
他是元后所出的嫡子,上面的二哥已经死了,大哥也是个病秧子,剩下的弟弟们都还年幼。太子之位不出意外就是他的了,可众大臣们有些心塞,因为他们根本早已忘了这个皇子,想巴结都找不到人。
吴忠则是一口咬定兵部尚书薛广荣是自杀的,薛广荣的尸体也是草草一埋了事。他现在可是已经做好了十足嗯准备,就等着三皇子归来…自投罗网呢。
那位被众人惦记着的三皇子殿下,此时此刻正一脸微妙地看着他的监察使大人。
监察使一身白衣,如墨般的长发束成个马尾,桃花眼点朱唇,端的是一张美人脸。手里捏着个白玉杯,正面色酡红地坐在地上傻笑,萧桓璟皱着眉看着他。
他这是喝醉了吗…?
那必须没有啊!!何愿只是五分醉,不过他喝酒容易上头,所以显得脸特别红。但是如果说他不小心摔到地上是不是太丢人了!于是何愿果断选择了装醉!
「醉的这么快,莫不是装的吧?」萧桓璟皱眉看着地上的人。
何愿菊花一紧,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赶紧继续傻笑着要去拿酒壶,心里暗暗骂着萧桓璟的警觉。
萧桓璟看着眼前醉猫一样的人,心底叹了口气,捉住何愿想要去拿酒壶的手,顺势一带将何愿拉了起来,扶着他站稳。
何愿脸更红了,萧桓璟的手很大也很温暖,扶在他腰间带来的温度让他浑身不得劲。萧桓璟将他扶到床榻上,手指略微一停顿,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解开了何愿的衣襟。何愿表面维持着笑容,心里大惊失色!
你他娘的要干啥!!
所幸的是萧桓璟只是替他脱了外衣和鞋袜就把他塞被窝里了。何愿赶紧闭眼,乐得装睡。
萧桓璟看着面前眼神懵懂的监察使,有些动容。何愿现在的样子太不设防,太无害了。这种呆呆的满是破绽的表情绝对不会出现在他清醒的时候,平常可都是一副狡猾奸诈的狐狸样子,没想到喝醉了倒是挺蠢的。他轻轻的拨开监察使脸上的碎发,看着监察使静静的睡脸淡淡地问:「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装睡的何愿被这问题吓了一跳,发出了声音:「唔…?」卧槽怎么又想起来这个了?!!
「吵醒你了?抱歉。」萧桓璟低声说道,轻轻拍了拍何愿,「继续睡吧,没事。」
声音低沉,何愿甚至从中奇异地听出了一丝温柔。
「你问什么…?」何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感觉到也许萧桓璟现在很迫切的需要他的答案。
「谁派你来的?」萧桓璟丝毫不松懈的紧盯着他的眼睛,就好像一匹正在猎食的狼,只要猎物露出半分松懈,便会瞬间咬断猎物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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