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夜,摆脱明里暗里的监视之后,非邑沿着感应去了一个地方黄家后山上的一处小木屋。
生满青苔的墙板,长了杂草的屋顶,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在脸上。小屋孤零零的立在小树林的尽头,背靠一座光裸的山峦,荒凉破败。
黄元央就在里面,而且生命气息很弱。
非邑远远的停了下来,飞身立于一个大树上,俯视前方的景致树林和一簇一簇的灌木丛,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如果是精于符阵的人看了就会发现其中的玄奥之处。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深夜的声音响了起来,刚才只是好奇探出脑袋看了看,一股子憋闷感便罩了下来。
“别出来。”
非邑对于除妖师的符阵不甚了解,不过却知道一点:这些都是用符纸按五行八卦堆叠出来的,和诸神天的阵法有区别,但殊途同归。
眼前的树林包括远处的山峦,都被纳入了符阵的范围,要破除也简单,把藏在暗处的符纸撕了便是。
可那样一来今夜就白来了。
不过,既然他来了,自然就有把握,手一翻,掌心便多了张符纸。
感应不到这上面的灵力波动,没有触动阵法也感应不到这阵法的灵力运转轨迹,不过他抬手将符纸往前一送,一点灵光自上面射出,落在眼前空荡荡的地方如水荡了一下,便多了道椭圆形的入口既然那人提了黄元央,又给他这张符纸,总不是专门害他的。
否则早在一开始就揭穿了他的身份,何必等到现在。
入得这符阵其中犹如拨云见日,方才荒凉的景象倏然一变宏伟的古代府邸建筑!
之前看见的木屋是一道红漆貔貅大门,门口两座饱经风雨的石狮威严肃穆;入得大门是一面雕着锦鲤戏荷的石墙,绕过去是一间小院子,再往里走,是红木雕花的厢房……
一圈走下来,哪怕是抱着游览的心态也蒙了,实在是太大了!
“这应该是黄家发家时的祖宅。”
足足五进五出,这在那时候非官非商的已经是大户了,更莫说这只是本家,还有无数旁支。
除妖师也是个暴利行当,尽管凭实力说话。
“你不是来找人的?”
“我记得。”
“那你还逛?”
“这不是已经找到了?”说话时,非邑停了下来顺手把右手边的门推开,“那里。”
这间屋子显然不是用来休息的地方,里面一张香案外没有任何的摆设,说是祠堂吧,也没什么排位画像,香案上也没有香烛贡品。
香案前面正对着门的地方,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正是黄元央。
他身下没有任何东西,再是大热天,这样阴冷的地方地板也凉快过了,更别说这会儿还是晚上呢。
他这会儿应该昏迷着,一动不动。
“死了?”深夜问了一句。
“没有。”
非邑没空搭理这只蠢猫,左右看了看,没感觉到其他的阵法结界,抬脚进去的瞬间,一股寒意袭来。
并非是夜晚退凉的温度,而是一股子从汗毛渗透进来的阴冷!
非邑直觉这里有古怪!
这屋子是真的大。
其他房间都是左右分列,而这一间位于整座建筑中轴线的最后方,竟然单独成间,说它不重要都没人信!
站定一会儿,那股阴冷还是没有退却,这时候走也已经来不及,没有异常就说明暂时不用担心。
这般挣扎许久之后,黄元央还躺着,就像是被人丢在这里的尸体,可是仔细看他却是以较为紧绷的姿势躺着。
哪怕昏着嘴角也抿得很紧,双拳紧握。
一步一步近了,非邑也逐渐来到这屋子的中间,四周空荡荡的,哪怕是呼吸声格外明显,脚步更是震耳欲聋。
大门外漆黑色夜色中,洒下一缕惨白的月光。
他的眼前,黄元央嘴唇青白,脸上布满汗渍,就像是在惊骇中剧烈奔逃的人一般,过度地运动过。
非邑站定在他身边,打量过后轻轻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位室友状况实在是不怎么好。
发烧,内伤,最重要的是灵魂受损!
到底什么样的冲击才能造成这样的损伤?而且听说他还是从旁支中进入本家的天生灵力,此时这般凄惨的倒在这里,实在是令人费解……
然而非邑并没有想太多,检查过他的伤势之后便打算对他进行治疗,只是才蹲下的瞬间,一身汗毛倒竖起来。
非邑想都没想回过身去,空无一物,除了月光带着院子里的树影晃动,清风进来空气都黏着。
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他皱着眉头感应许久,竟然无一丝反应!?
“此地不宜久留。”深夜也在意识海说道。
非邑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一把将黄元央放进混沌空间中,快速遁去。
空无一物的漆黑房间中,空气扭曲晃动了一下,无数透明的似液体、似气体的东西悄悄缩了回去。
一双浑浊的眼睛蓦地睁开,其主人桀桀怪笑着,嘶哑如恶鬼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来了……有了这个就足够了……”
一路把人带回住的地方,非邑轻易不敢把黄元央放在外面,一头扎进混沌空间中,检查疗伤快速进行着。
只是到后面的时候他开始犯难了。
“灵魂要怎么治?”
“信仰之力。”
非邑没有动,略微苦恼:“信仰之力于我现在来说和神力无异,我对他用有没有问题?”关键是他会不会染邪。
能避免的苦难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深夜一想也是,“试试?”
非邑:“……”这不是说了当没说,到底还是动手了,以混沌之力将信仰之力注入黄元央的灵魂中,慢慢温养。
一人一猫就这样面面相觑,深夜看了看,“没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