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恐、希望和绝望之间走了一遭,此时看着脚下族人的鲜血,那怪物身上染邪的族人们狰狞痛苦的面容,百鸟兽裔缩在保护的结界中,内心已经麻木。
顷刻的慌乱之中,众长老和凤泠也只顾得上救人,即便如此,在结界中的人数也缩水了一半!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女孩子,凤贰捂着嘴无声地掉泪。泷幼看了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拿着哥哥给的仙丹去给结界中的人净化救治。
非邑到底没能保持自己作壁上观的心态,飞身去凤叁身边,和众人一起讲邪灵团团围住。
“打算怎么做?”
问了一句,但是没有得到回答,转头一看,却见凤叁正一脸悲愤地瞪他。
“如果你能早点动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指责来得猝不及防,但是非邑好不慌忙,理解是理解,但并不代表他得背了这口锅。
“第一,染邪的是你们的族人,提出合作,制定计划的是你们。”所以他维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错?“第二,有那个女人在,迟早会是这样。”
“胡说八道!明明是因为你!”
然而人总是执着地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凤叁发自内心的肯定如今的局面是由非邑一手促成,神色越发难看。
因为友谊的存在,让他更加难以接受,尤其是当脚下踩着黏糊糊的血液和碎肉骨渣。兽裔终究是人,不会像神明一样最后什么也不剩,虽然此时他们同样也没有剩下什么。
多说无益,非邑扭头去看坐在那怪物头顶的女人,面无表情。
“呵,无话可说了?”凤叁颤抖着,嘶吼着,衣袍下摆上淅淅沥沥的滴着族人的血,脖子通红仿佛要烧起来,双目赤金,“如果你能早点,能早点的话……”
“凤叁!”凤壹的语气再也保持不了平静,看着快要崩溃的弟弟,放缓了语气,“我们没有保护好族人,不要迁怒。”
作为领导者,永远也不要把自己的无能造成的后果怪罪在别人身上。
凤壹清晰地知道:如果他们能拿出涅之炎,就不会有非邑后来试探的一回,然而在说话的时候,他不敢多看非邑一眼,因为他不是个成功的领导者。
反过来,非邑也不否认自己有一丢丢的责任,不然他现在不会冒险站在这里,看时间离他和青丘长暝的约定只剩半个小时,语气不免透着急切:
“擒贼先擒王,诸位以为如何?”
凤泠率先点头,“甚好,只是该怎么计划?”
这样的场合,凤叁完全被排除在外,邪灵身上的邪现,碰一下就是万劫不复,退开的时候他盯着那人的背影,心中思绪百转,终究没有说出口。
今天的遭受的打击太大,永远都沉浸在自己看到的世界中的青年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那样。
不是只有美貌和享受,终于意识到力总有穷尽,万劫不复的炼狱真实存在着。
一步一顿,脚下粘稠湿滑的触感让这个狼狈地青年心惊肉跳。
相比较之下,非邑就显得要平静许多,不是说这个场面不够悲壮凄惨,只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磨难后,看什么都不足为惧。
和一干百鸟兽裔的上层站在一起,他既不张扬也不渺小。
“恐怕唯有圣主与圣夫人能与之一战。”
甚至说话时也有让人认真倾听的气势,别人不敢提的事情,也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凤泠沉吟片刻,和妇人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他们,邪灵身上的传来各种嘶叫,和血腥气交织在一起,随风而去……
下一秒,所有人消失在原地!
五光十色的灵光神光和黑色陡然碰撞,整个圣域的透明结界都震颤起来,远远望着,空中竟然有另一个世界若隐若现!
非邑一剑刺去,只觉虚映剑好似刺入了烂泥,糜烂粘稠,扑面而来的阴森寒冷让他呼吸都极为困难,忽然无数邪现黑蛇似的朝他合围而来,瞬息将退路封堵。
远看去,就像是一朵食人花将他吞没!
“哥哥!”泷幼叫了一声。
深夜瞬间化作青丘狐的形态,冲过去甩头一口苍蓝火焰,将邪现灼烧逼退,衔着非邑的衣服就像是拔萝卜似的将他扯了出来。
“怎么样?!”
非邑暂时退开到安全距离,将身上的邪现用混沌之力收拾了,摇了摇头,“没事。”
他尚且如此,其他长老亦是讨不到好。
再次看了眼时间,还剩二十五分钟,嘴角不由自主地抿了起来,内心就像拉锯似的开始挣扎。
原本没打算这么卖力的,暂且不说涅之炎还没有下落,他和百鸟兽裔本就有仇,说他气量狭窄也好,心性冷漠也罢,反正他是做不到以德报怨。
然而不经意地一瞥,却见空中褐肤女人身段妩媚,还朝他抛了个酥麻的电眼,非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紧盯着对方的悠然而动的手指
神言之术!
这等繁复、黑色的神言之术他从未见过,尚在凝聚时,天地便风云巨变!
来不及多想,他朝着早已躲到两里开外的兽裔丢了一道混沌结界,对这边还在与邪灵颤抖的长老们大声吼道:
“快逃!”
而他自己却冲向凤泠夫妇。
回想起鹤天应对这个女人的称呼,非邑才发现:事情真的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能够使用神言之术的邪灵,根本闻所未闻!
诸神天中,邪灵对应的是上重天,可因为从没有接触过也就忽略了,在上重天之上,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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