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主人。
女孩子们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正要惊呼出声,却见那五官俊秀,桃花眼带笑的少年竖起手指放在嘴边,便连忙将声音压下去。
“他叫深夜。”非邑将没有动过的饮料端过来,放在面前。
深夜可不管这些母的怎么看他,连忙立起来喝水,完了后躺在背包上翻肚皮。
“可以抱抱它吗?”
非邑笑着摇了摇头,“深夜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摸。”
相互说了一会话,他站起来,“我要去买些白水。”
他不太喜欢甜的饮料,结果才走出去就被学姐塞了瓶矿泉水,穿着统一绿色t恤的学姐同样化着妆,身上有些和新生完全不同的成熟气息。
“没喝过,给你好了。”
旁边负责接引的学长拄着标有天夜学院四字的牌子,颇为不满的叫嚷道:“不是吧,我刚刚问你要,你怎么不给我?”
学姐比新生学妹们还要直白,“那你也得有小学弟这样的颜值才行!”
非邑愣愣地摸了摸脸,虽然他张开些也变白了点,但以前这张脸可是深受诟病的。然而转头对上学长那痘和小眼睛被汗水糊住的脸,忽然觉得也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他道了谢拧开盖子,准备喝的时候顿了顿,看那边迎来另一波新生的学长学姐,抬脚往旁边的站台走去。
“非邑同学,是吧?”
大热天的,二十六七模样的青年穿着黑色的西服,领带三件套一样不少,皮鞋沾了些灰却丝毫不影响亮度,肤色均匀白皙,五官端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在天夜城里很常见的装扮,但是有着不一般的气质。
“请问有什么事?”
非邑很意外但是也不算惊讶,就他这么个人间小透明,在天夜城里能有几个人认识,还是这种精英人士。
青年话不多说,直接掏出一张黑色烫金的卡片来,没有多余的字体,只在正中烙了个不知名的花纹。
“这是老板吩咐我给您的。”
非邑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笑道:“我不需要钱,应该早就说过的。”
“您误会了。”青年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口吻,但语气足够客气,“这只是一张身份卡,钱家的。”
即便没有可以强调什么,但这张黑卡的价值已经从姓氏上彰显出冰山一角。
非邑很少听钱才提及家里的背景,但是从钱阎那能主宰气运线的身份来看,绝非一般,何况,不是还有天夜城三巨头这种称谓?
他犹豫着要不要收,毕竟他实在不愿意再多牵扯钱家。
“老板说如果您想在天夜城行走方便一点的话,收下为好,毕竟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非邑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非邑只好接了,“代我谢谢你家老板。”
报道的时候简直就是灾难现场,触目是各种大箱子和拿着文件袋各种流程表的学生,索性人虽多,但有高年级的带队一个个流程走下来也很快。
人群中,非邑穿着普通甚至可说土气,背着一个包,看起来悠哉得不行。在别人只能一开始的时候望一眼学校就给予报名相比,他就像是来旅游的,观察新学校。
怎么说呢?和一开始接待时的奢华不同,这是个相当有时间厚重感的地方。
进门一个建着水上回廊的大水池;贯穿水池的石墩都生着青苔,花纹也被消磨了;那枫树粗壮的树干上上一层新一层旧的皮……都昭示着这所学校百年的风霜。
校舍却都很新,隐藏在那些巨大的树木间,这所学校,简直就像是建在规划原始森林里的现代化都市!
食堂、主教学楼和宿舍区呈三角形分布,其他诸如科技楼、田径运动场、校医院都在围着这个中心建立,而三角形的中间,则是一尊朝南的孔圣人雕塑。
但是到了最后交住宿费的时候,难题终于来了:带独卫淋雨系统的两人间五千一年;独卫带淋浴的四人间三千一年,剩下的集体住宿独卫八人间也得两千!
非邑第一反应是捂着心脏,脑海中闪过那尴尬的银行卡余额,虽然够,但总觉得拿出来就亏了!
看着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女老师,他腆着脸问道:“有没有更便宜的宿舍?”
这下子看过来的目光过多,似乎是看着从哪里钻过来的小丑。
非邑毫不心虚,因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老师上下一瞧就知道,这家伙浑身上下加起来就没超过三百块,不过这样的学生也不是什么特例,便说道:“学校的宿舍规格都是统一安排的,没有其他的选择。”
非邑不死心,“真没有?”
后面的排队的也开始抱怨,住不起就别来天夜城读书!
女老师终于将最后一丝耐心耗尽,这么热,工作这么多,还得和人磨叽,简直就是……她的目光瞟到了旁边一张红色的单子上,冷笑道:“有便宜的,就怕你不敢去住。”
非邑接过来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带独卫淋浴的四人间,每年只需要八百!
必须就是这个了啊!
即便其他单子上都写着什么一公寓二公寓,这张写着明苑;即便旁边的人都一脸惊悚,非邑也毅然决然的填了名字交费,动作极快,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等他美滋滋地转身去下一个流程的时候,连带队的学长都看不下去了,“听哥一句劝,这屋子住不得。”
“为什么?”非邑还沉浸在捡了便宜的喜悦中。
身后一起的少年翻了个白眼,“哥们儿你开学前都不看看学校的论坛吗?”他指着单子上的‘明苑’二字,煞有其事的说道:“这地方闹鬼!”
“没错,听以前住这里的人说,这里到了晚上总不安静,热闹得就像是开会似的!”
带队的学长闻言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给他们说道:“因为以前这里是行政楼,后来被火烧了,再建后就开始出现各种奇怪的事情!”
真是越说越玄乎,越说越觉得接近真相,非邑无语地看他们各种绘声绘色,各种担惊受怕,最后那学长颇为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要是住不下去了就来找学长,我的床可以给你挤挤。”
非邑看着学长肩上因为擦汗而乌漆墨黑的痕迹,默默地挡开他汗腻腻的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