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年抬头看向这个和他抢猫的人类,眨了眨眼睛,“神明?人类?”
不过还是把深夜松开了,不过从这之后就开始粘着他们,叽叽喳喳。
“你的味道像人类呢,但是怎么会有神格?你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把一个神明吃了然后抢了他的神格?”
与其说是少年,不如说这是个拥有兽类本能的孩子。一路上除了问东问西就是要这要那,要吃要玩儿。
终于到了家,这穿着花花绿绿的家伙不等招呼就进了屋,果然,灶神的庇佑对他完全没有用。
非邑把豆皮、鸡腿、鲫鱼之类的烧烤放在桌子上,看他和深夜一起大快朵颐,等吃饱喝足了才说道:
“年兽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传说中这家伙因为为祸人间而被驱逐,人们为了纪念而将初一称为过年,按理说不应该再出现在人间界的。
年打了个饱嗝,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葫芦来,用极为豪爽老练的姿势猛灌一口。
“哈~你小子真奇怪,别的神明看见我不是驱逐就是逃跑。”别说买了烧烤来招待他。
“所以没地方去就跑到这里来了?”
年翻了个白眼,用那张朝气蓬勃的脸摆出老气横秋的神态,“别把我想得那么狼狈好不好?”说着把酒葫芦拎着一甩,颇为得意,“本大爷每年去的地方不一样,今年刚好到这里了。”
“你要待多久?”
“怎么?你还打算驱赶我?”
非邑无惧他的危险语气,“没打算和你动手,但前提是不要在这里作乱。”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或许有一战之力,但大过年的作甚要这么拼死拼活的打架?
其实放着不管也没什么问题,但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何况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
年盯着他坦然的脸看了一阵,哈哈笑了起来,“我身负天罚,每年能出来逛逛就不错了,还能作什么乱?”
非邑浑身一震,天罚?
看年此时边喝酒边笑的年,他识相的没有问出口,不过,这张少年脸用这么风流潇洒的姿势喝酒看起来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自这往后的两天,年一直赖在他这边,找深夜玩儿。
“我以前也见过九尾灵猫,但是都没有你好看。”他一脸认真单纯地夸奖满脸不高兴的黑猫,手指跟着戳,“你不能变成人形是不是因为青丘狐的血统太强了控制不了?还是混血不平衡无法变成人形?”
深夜却看向一边停下动作,竖着耳朵听的非邑,哼了一声打断叽叽喳喳的年兽,说道:“不是要出去玩儿?走了!”
“嗯嗯,走。”
两个动作都很快,眨眼就不见了。
非邑叹了口气,深夜对于自己的问题一直都避而不谈,也从不让他插手,但可以明确的是:他渴望着变成人形。
青丘那边最近似乎没什么动作,非邑并不认为那些人放弃了,就冲那些兽裔之民的强硬态度,也让人放心不下。
中午的时候,年毫无意外地跟着深夜回来蹭午饭,吃完了两个又疯了出去。
“刚才那个是年兽?”
过年是各种愿望累积的高峰期,很多神明在这段时间里都要忙死,尤其是爱神财神,是以再次见面时,牛郎几个都一副蔫头耷脑的模样。
“嗯,前几天来的。”非邑不以为然,一转头却对上他们看傻子的表情,当下无语,“有什么问题?”
“非邑,那是年兽,年兽!”织女生怕自己说不清楚,手舞足蹈给他比划,“就是以前总是吃人祸害苍生的凶兽!比开明圣兽还恐怖的那个!”
最后一句或许更有说服力,非邑沉吟片刻,“我倒觉得还能看得下去。”除了总是拉着深夜出去吃喝玩乐,让零花钱压力倍增。
“按类别算,年兽的确是凶兽。”招徕在旁边肯定地说道。
“不行,不能让他留在哥哥身边!”泷幼表示现在就要去赶走他,并且得到了织女的热烈回应。
“别瞎起哄了。”牛郎的眼镜上都是鄙夷,“那也是以前,现在不同了。”
非邑看他言之凿凿的模样,便问道:“他说自己身负天罚,是怎么回事?”顿了顿,他又说道:“虽然说是异兽,但他给人的的感觉和开明圣兽似乎有点不同。”
怎么说呢?虽说力量同源,但少了些蛮荒和亘古的气息。
结果说要就被牛郎几个用讶然目光看着,嫦娥用手背撑着下巴,笑道:
“扁鹊给你说了啊~”
非邑才知道他们原来在惊讶这里,“没办法,我又不像你们的神格通晓天地。”通天神在和神格融合时便以知晓天地格局大事,不是他这个井底之蛙的地方神能比拟的。
“天罚,就是天道给他的无法消除的惩罚。”牛郎语气感慨,“说起来年兽应该是最晚诞生的天地异兽,可正是这样他就不适合这个世界。”
那时候诸神天、新的人类以及地府都已经形成,圣域也各自归隐,年兽到处肆虐,就像是在满是框架的笼子里乱跑,总会被扎得体无完肤。
“酿成大祸之后,虽然最终被赶走了,但他是秉天地灵力诞生的异兽,包括神明谁也动不了他,因此天道出手了。”
而年兽的天罚就是被关进圣域,只有每年人间界鞭炮声最足的时候出现,饱受惊吓之后,还要接受雷劫的惩罚。
这样的天罚似乎挺残酷的,但是对于一只强大的灵兽来说,似乎……
大概是看出他的想法,牛郎扶了扶眼镜,说:
“他现在是个少年的模样吧?虽说这些家伙的兽形可以有很多种形态,但是人形却由力量决定,因此只有一个。除非刻意变换。”顿了顿,他补充道:“年兽最开始诞生的时候,可是个二十岁青年的模样。”
非邑听得不是很明白,毕竟他是个人类,生老病死的自然变化深刻刻印在骨子里,这种从老到小的变化对于人类来说其实可以说是梦想。
牛郎有时候觉得这家伙城府深不可测,但这种时候就觉得他笨得彻底,摇了摇头放弃让他思考,说道:
“这个天罚,真正的意义是让他在体会极致的恐惧时,还会被天地收回从前所依仗的力量。”
可谓是从生理心理的全面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