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阿尘现在在哪儿高就?”
刘月琴掩饰不住内心的想法,犹豫了片刻,然后才看向蒋尘心翼翼的问到。
在她看来,一个连红酒都不会喝的主儿,绝对不是个跨国集团的董事长。
当然,这只是她内心的念头,自然不会傻得去暴露出来,只不过在问题之上,这样的心理动态,却是掩饰不住。
柳妙言的表情,微微僵硬,片刻之后,便悄然转冷。
这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被挤兑,也可以接受自己被孤立,但是却接受不了,别人因为自己而被攻击。
尤其是眼前这个,敏感,细腻,骨子里充满傲气的青年。
若是蒋尘下不来台,今天柳妙言恐怕都可以和这帮在各个产业都处于领头羊地位的主儿们,撕破脸皮。
蒋尘没有转头去看柳妙言,而是望着那微微有些惊讶的刘月琴笑道:“无业游民一个……”
他没自己的真实身份,别妙手医馆没了,就是有,他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儿的主儿,也会被人归类于神棍和骗子之中。
无业游民,恐怕就是他身份的最好诠释。
“开玩笑吧?”
刘月琴却是不肯相信,若蒋尘富可敌国,她肯定不信,若蒋尘身无分文,那么她更觉得荒诞。
毕竟蒋尘身上那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西装,就足以证明一些东西。
“没开玩笑……”
蒋尘笑了笑,然后才向着刘月琴道:“这套西装,还是前些rì子妙言买给我的……要是我,三五年估计都赚不回来。”
轻轻耸了耸肩膀,蒋尘的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柳妙言眼前一黑,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这个傻瓜……
怎么连这种事儿也了……
不过柳妙言倒不是怕别人误会自己包养白脸儿,而是担心蒋尘,担心他在自己这帮天之骄子的面前,下不来台。
刘月琴笑容一怔,随即闭口不言。
谁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毕竟人家已经把身段儿都埋进土里了,别人再不厚道,也不能再踩上几脚吧。
只不过谁也没有话。
这种沉默,其实有时未尝不比冷嘲热讽来的刺激。
“妙言,这就是你的眼光?”
片刻之后,静谧至极的氛围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出声。
便是坐在对面,那个一直平静冷漠着的周鸣鹤。
静静望着柳妙言,周鸣鹤的脸庞之上,没有讥诮,没有质问,只有一丝失望。
一个聪明的男人,应该知道在什么时候,展现出什么样的情绪,而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或许就能让此刻充满羞怒的柳妙言满心愧疚,再然后,若是自己稍稍维护她几句,便会很容易打破她的心理防线。
这是一个久经花丛,涉猎过心理学,并且充满了阅历,对世事洞若观火的成熟男人的心思。
不需要思考,信手拈来。
只不过片刻,令他皱眉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一直温柔如水的女人,此刻却没有继续沉默,而是望着他,冷声道:“不尊重别人就是不尊重自己,在我看来,他和你没有区别,即便他身无分文,只不过现在你的话,却是让我觉得,我的眼光没有错,他确实比你优秀一百倍!”
干脆利落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向柔声细语的柳妙言这充满怒气的评价,却是气势磅礴,连让赵孤都微微愕然。
蒋尘笑了。
心里头有些遗憾,也有些暖和。
遗憾的是,这帮人好像都没有儿眉眼高低,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也太不把别人当回事儿了。
暖和的是,此刻的柳妙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坦白而羞恼,反而竭力维护自己。
轻轻摇了摇头。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端过那一杯残酒,微微倾斜,通过柔和的灯光,静静凝望着那猩红如血的液体,片刻微微摇晃,看着那细腻的壁挂,讥诮的摇了摇头,轻轻嗅了嗅,然后便在众人微微沉默的目光之中,抿了一口。
感受着那细腻冰凉但是却再无味道的液体充斥着喉腔,微微吞咽。
手法专业至极,几近完美,没有附庸风雅的装模作样,此刻的蒋尘,那股淡漠平静的气质更加出众。
而众人却是不由得想起刚刚那一幕,却赫然发现,摇头晃脑试图品味出这瓶红酒独特味道的自己,宛若沐猴而冠。
“肤浅的眼光,只能让自己可笑至极,很感谢你们那令人捧腹的表演和针对,让这个下午,我很开心。”
轻轻放下酒杯,蒋尘伸手拉起柳妙言的手腕,嘴角儿带着一丝令人羞于直视的笑容,起身离开。
……
继续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