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0四年。烟花三月。
扬州。古运河旧址。
一个流离流气的蛊惑装,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口里叼着一根蝶猫香烟,往手心一敲,然后提脚拐进一条幽深的小胡同。
他的名字叫做廖陨,是东北人。
一九八三年的十月,在矿厂的一次矿难中,他的父亲死在井下,连渣都没能捞上来,他的母亲不愿守寡,就改嫁了。
廖陨也没有什么悲伤的,本来就讨厌处处被人管教的家庭生活,父亲和母亲不和,年纪小小的时候,他就成为父母的出气筒了。父母一死,他从此就无拘无束了。
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他,当年,大学毕业后,他也参与挖掘三星堆古墓的考古队员之一,只不过,因为间中偷偷盗卖了一件不起眼的古董,被队里开除了。
从此,“为了对得起大学所学的对口专业”,把能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维持下去,他就给一个专门盗卖古物的团伙当职业鉴别师傅了。
十天前,他的一个混得不错的老雇户大刚哥突然来找他,说叫他帮自己到扬州的一条小巷鉴别并收取一批古董。廖陨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抛下马子,一路难下,顺便看看传说中盛产美女的地方是否名副其实。
在一条窄小陈旧的小巷里,廖陨正在和三个打扮得土里土气的彪形大汉互相打量。
“钱呢?”为首一个人吐掉烟头,笑容满面地说道。
“莫说笑了,道上的规矩大哥不是不明白吧。先看货后点钱。”廖陨在这条道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嘿嘿笑道。
那大汉诡异一笑:“当然,看个玩笑而已。”
握手之时,那个大汉笑眯眯地说道:“兄弟,初次见面,老哥想送你个东西爽爽。”
廖陨刚要客气,抬头望时,却见那几个人纷纷拔出装有消音器的家伙,直指他的额头,狰狞地瞅着他,就像在俯视一个毫无反抗力的小爬虫。
“你们想黑吃黑?”事到临头,怕也没用,廖陨镇静地问道。
那为首的大汉冷笑道:“在大刚哥的头上黑吃黑,老子还没那么拽、、、明白地告诉你,这次是大刚哥要求的,你到了黄泉可别跟阎王爷告我们的状。”
“什么?”廖陨面色惨白。
那人讥诮道:“梭了吧,其实呢,主要是你最近在道上的名气太大了,警方已经开始注意到你了,所以,大刚哥只好舍弃你了,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呀,哈哈。”
“警方注意我了?不可能!我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廖陨厉声叫道。
“呵呵,你的马子王非都报告给大刚哥听了,前半个月,你那个市的公安局出动了三分之一便衣监控你了,如果不把先下手为强做掉你的话,恐怕将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王非是你们的人?”廖陨脸色苍白。
“不错,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人,不把王非安排到你身边,大刚哥如何敢请你做活,不怕你也是便衣么?”
“原来如此!”廖陨才知道祸从何出。
那人面色一僵,中指缓缓扣动扳机,说道:“好了,我们也让你死个明白了,你上路吧。”
廖陨闭目不语,慢慢蹲下,暗叹一口气:妈的,想不到会死在这里!不过,也算死在专业上了吧。
那人刚要全力扣动扳机,突然,在廖陨蹲着的那个角落,簌的泛起一圈夺目的光华将他团团包围。那人和两个手下大吃一惊,还来不及会意过来,突然之间,周围的空间奇异扭曲,只听在光圈中的廖陨惨叫一声,形神俱灭,凭空消失了。那三个人面面相觑,惊恐不已,刚待退出巷子,倏乎之间,巷子两旁的高墙轰然倒塌,将他们砸埋起来。
以此为中心,直径三十米之内的建筑物俱痍为平地,幸好周围只是旅游点,没有居民。要不然就有不少人要翘辫子了。
五分钟之后,当地警察与跟踪廖陨的便衣联袂而来,遍地挖掘,只找出了三具尸首,至于廖陨,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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