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令坤提醒道。他担心,会不会是武山赟一面之词让此公有这样的想法。
“武山赟有头脑,也有能力,是难得的人才。但,抗战初期,我待他有不公,任公信任此人,想对他委以重任?”
“莫站切莫有压力,此人是人才不假,但,恐怕已经不会为我们所用了。”任公指指天,“估计,此人已经投向北边了。”
“任公此话何意?”
莫令坤站起身,“如今国共两党关系紧张,合作尚且艰难,那,为何还信他?”
“为何?”
任公望着他,阵阵冷笑,“如今的上海,敢违背周佛瀚做事的,除了共党还有几人敢顶风作案?你们军统站敢吗?”
“任公,我,……”
莫令坤低头,有些不自在。
是呀,周若不倒,谁敢公然与之对抗?
任公瞟他一眼,挥挥手,“算了,你回去吧!回去后,你做两件事。第一,约苍狼谈一次,尽快!看他有何反应,迅速告知我!第二,将我的意思报与戴老板、吕七等人。事成之后,我们再说吧。记着,武山赟这人不能留!”
“这?!”
莫令坤瞪大眼睛,愕然。任公够狠,不能为已所用,必然是要除去的,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莫令坤告辞出来,乘车往回赶。
汽车行驶了一会,他吩咐秘书,“等会我去畅园茶楼,你回去叫林队立即来茶楼见我。”
秘书领命,留下一人将他送至茶楼,自己匆忙回去找林队。
林队长匆匆赶来,不知站长为何找,“莫站,您找我?”
“嗯,”莫令坤点点头,“你去找一趟苍狼,就说,我要见他,尽快!”
林队长一直跟着莫令坤,是他的副手。莫令坤升职后,他就成了队长。
他对莫令坤言听计从,没说废话,匆匆就走了。
莫令坤很悠闲地喝着茶,看上去很平静,内心实在波涛汹涌。他在仔细想任公的话,他承认任公说得对。抗战胜利,国府重新迁回南京。
新政府百废待兴,不论从哪方面讲,姓周的卖国求荣,都没资格坐镇上海。除去这个祸害,对莫令坤没有任何损失,还可以为死去的特工报了仇。
莫令坤微微松一口气,任公要做的事,是为国府扫平道路,他没有理由不支持。万一,他计谋失误,做事失败了,以后可就再难除去周某人!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失误产生。
莫令坤权衡利弊,决定要帮任公摆平这件事。如今,就关键的就是军队,而能掌控这支军队的苍狼就至关重要。
争取他,一定要争取他同意!
莫令坤想起苍狼,他与旧时代的政客或军人不太一样,或许,是留洋喝了洋墨水的缘故?这样的人,应该有极强的正义感和羞耻心。
对,没错!
对周佛瀚卖国求荣的行径,他一度很不齿,莫令坤百般安抚,他才将就着容忍的。
莫令坤看看腕表,此处离楚远乔的驻地不远。楚远乔若是想来,不出半小时,必定就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