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和本事,有点野心,也不足为虑。可以投其所好,给他些甜头,何愁不为我们所用?”
“嗯,阁下果然棋高一着。”
松本赞道:“挑起楚某的好胜心,再多派几人与他竞争,勾起他的欲望,造成新的矛盾;……往后可有好戏看呢!
军部需要的是对帝国绝对忠诚的卫士,百折不挠捍卫帝国荣光。像这样有野心的,会不会不好控制?”
松本心里有疑惑,最近,这对夫妇的做派,他有些看不懂。
“我试探过他,说推荐他去南京汪主席那任职,可是,他看起来不太欢喜。我就随口一问,问他要不要跟着周长官做事,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杨慧怡得意地笑着,“中国有句老话,‘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若真是千里马,在哪里都能发挥作用,与其让别人用,不如我们来用。”
“夫人是要驾驭这匹烈马?您眼光向来不差,是在布局谋划什么?”
松本心里有疑惑,委婉地指出,“帝国,有的是优秀军官,按照长官的指令行事,很少出差错。您为何要大费周张,物色新的人选?”
杨慧怡瞥他一眼,笑道:“松本君,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们?中日亲善不假,在上海,中国人不认可日本人,更何况是日本军官,……”
“松本不敢!”
松本脸上不悦,“夫人,您应当知道,这场圣战中,帝国军人们死伤无数。军官们执行天皇的命令万死不辞,是为了大东亚地区的繁荣。”
“松本君多虑了,”
杨慧怡起身,往他茶杯内续满水。“我们从不否认帝国英勇的军人们。周长官谋划的是中国的未来,这需要提前布局。帝国军人们开疆扩土,总要有人来治理吧?只懂武力的军人,平庸的跟屁虫,都成不了大事。”
“哦,夫人这话,别有深意哦!”
松本深感意外,“夫人说的,是新政权下的治理吗?”
“确切地说,新政权的巩固需要人心的收拢,新经济的发展更需要有胆略的人。”杨慧怡得意地说道:“周长官自幼读圣贤书,研究过马列主义,研究过西方经济,……所有这些,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
这一对夫妻对局势的前瞻比谁都看得远。
松本不确定,他们的想法是否与军部的布局合拍。但是,对发展新政权下的经济,确实要靠真才实学的人。
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谁能把控住经济大权,谁自然有话语权。周佛瀚任新政府财务部长无人可动摇。松本不能不佩服。
“夫人,您的话,我好像懂了。”
松本又道:“周先生难道要实行仁治?可抬眼望去,在上海滩有的是投机分子,您不会寄希望这些人一夜之间变善吧?上海是远东地区最大的情报交易市场,各方间谍都蠢蠢欲动。先生和您呀,也不能掉以轻心才好。”
“依您的意思,像军队治理军官那样来管理上海的经济?”杨慧怡笑道:“军部下达进攻的命令,他就进攻;下达撤退,他就机械地撤退。不会用自己的头脑去处理问题,一样的机械和教条,上海的经济就能治理好?”
“这?”
松本寿山一愣。
战场上,两军厮杀以武力胜出。经济上,若用武力治理,只能是越走越僵化。军方已认识到这一点,发展上海经济,渐渐不参与,也少有参与了。
发展上海的经济是根本,也是新政府唯一的出路。他是商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松本抬眸,“夫人,先生的决策我没意见,就是不放心这位楚秘书。他太年轻,有想法,很想成功,不怕他背后搞鬼?”
“这,……”
杨慧怡犹豫片刻,又道:
“中国还有个典故,叫“捧杀”!将他使劲往上推,引起其他人嫉恨;……针对他的人一多,能防止他们结党营私搞联合。这样,就能解决后顾之忧了!”
“他很难交到朋友,身边的人对他虎视眈眈,……他唯有效忠于先生,尽职尽责才有出路!”
松本惊讶地说道:“调动的这批人中,有汉族人,还有少数民族,……激起他们的矛盾,汉族人和少数民族、汉族人和汉族人,这些人的关系越乱,对先生和您越有利,坐收渔人之利?”
松本,还真是中国通。
“呵呵,谢谢松本君谬赞。”
杨慧怡哈哈一笑,“松本,我们与您在日本结识。您一直是我们私底下最好的朋友,未来中国的政局,在周先生手里把控。他日,喝庆功酒,自然少不了您的!”
松本满意地笑,“哈哈哈,阁下,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