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其他人早已各自落座,原本躺着八个人,现在已经增加了到十个,山路上中陷阱的两人已经不知何时被扛了回来。这让他们才想起来本来是要干嘛的,他们回来借工具,为了救山道上的人。结果山道上的人已经被神秘人救了,而他们则白挨了一顿打。
另外,他们也意识到,即便刚刚打架打赢了,也会有神秘人出场,轻松扭转战局。从一开始,他们已无丝毫获胜可能。
天坑道长招招手:“你们过来,坐这边。”
四个人茫然了片刻,眼见天坑道长似乎面目和善,语气柔和,不由坐了过去。仿佛是听他讲道一般。
“贫道在这里修道几十年了,但对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我在装逼者群里虽然从不开口,但这么多年也偶尔打开看看,耳濡目染之下,也算了解颇多,”天坑道长开口,“你们根本不了解装逼者,你们对装逼一无所知。这就是你们现在被打成这样的根本原因。”
四个人目光呆滞,神情木讷,不发一言。
“当我说前面有机关阵列,你居然第一时间质疑我?而说好的投票,你们耍赖。最后试图武力打破规则,但结果你们的武力也不太够,”天坑道长叹息,“你们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们只是来监视的,或者说只是来记录会议的,完了我们就回去汇报,为什么要为难我们?”有人嚎叫起来。
开拓者嘲笑:“你们疑惑为什么被监视的对象,不按照预想中的行动来行动?”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不是自己想来和你们作对的!”有人继续嚎叫。
“笑话,”开拓者哑然失笑,“我们要理解你们,我们要体谅你们,你们监视我们真的辛苦你们了。”
“哼,等出去以后,自然有你们好果子吃。”有人不服。
“出去以后?”开拓者摇头,“这边一个是暴风雪杀人案的弱化版,自然有警方处理,如果他们能找到凶手的话。至于我们之间的打架,也是你们先动手。谁吃好果子,还不一定呢。”
天坑道长试试打断:“好了,斗嘴没有意义。我们还是讲道吧。”
“你不是学生化环材的吗?”有人嘟囔一句。
“道无处不在,道亦在坑中,修天坑专业数十年,自然得道,”天坑道长回答,“以你们的工作为例,光监视而不得其法,自然走了邪路。你们想想,监视装逼者,装逼者能不知道吗?在必然知道的情况下,如何不激怒装逼者呢?甚至更进一步的进行引导,安抚。”
开拓者接口:“其实要说这一步,当初沈局长做的是最好的,可惜了。”
“你们……”有人突然悟到了什么,“你们想让沈飞嵘复职,所以疯狂殴打我们?”
“你想象力不错,”开拓者赞许,“如果殴打你们真的可以让沈局长复职的话,我不介意继续殴打。”
话音刚落,陆叁叁就站了起来,手里朝着棍子。四个人齐齐转头,面露惧色。
“不过其实不是,”开拓者笑,“你们可能也很奇怪,想我堂堂亲自殴打你们,不免有失身份。但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天坑道长诧异回头:“现在就公布了?”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也没有艺术感了,”开拓者回答,然后凌空鼓掌两声,一张轮椅缓缓推进房门。众人定神一看,正是发动演习的罪魁祸首,达尔文老头。而他背后推他的人,正是无敌神探沈飞嵘。
“你!你怎么放出来的?”四个人紧张的站了起来,按理说达尔文应该关着才对。
“其实很简单,”开拓者回答,“达尔文毕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经历演习这么紧张的时间后,身体每况愈下。但他说他还有一些秘密,只是在临终之时,希望能看到公职人员挨一顿打。”
“介于他的秘密可能关系重大,同时他可能时日无多,另外考虑到一般人演技不够,所以我们设了一个局,把你们这些监视者打一顿。”开拓者回答。
轮椅上,达尔文双手颤抖,嘴唇抖动。很难想象前几天还精神矍铄的人,今天已经行将就木。
“达尔文,感觉够了吗?”沈飞嵘问。
达尔文用尽全身力气,摇摇头。
“好吧,我们还得再打你们一顿。”开拓者语气愉快,而那边四个完全不知所措。
一顿噼里啪啦过后,再问:“够了吗?”
达尔文继续摇头。
再打一顿:“够了吗?”
达尔文还是摇头。
继续打:“还不够吗?”
达尔文不停的摇头:“这衣领好难受啊。”
众人:“……”
“啊?你刚刚说什么?我现在耳背了,要说慢点。”达尔文声音很虚弱,但看得出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