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滴,显然是在韩山进门的时候,从指缝间滴落下来的。
“长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陈宇不动声色,把脚往前移了移,踩住血迹,悄声问道:“今晚放枪的都是些什么人,不会是哪个帮派又在火拼吧?”
陈宇的动作就和说悄悄话时一样,十分自然,警察也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小动作,只是脸色又板了起来,带着一丝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老老实实做你的生意就好了。”
“是,是……”
陈宇继续低眉顺眼,恭听着教诲。
“妈的,老子敲了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在屋子里,说!”就在警察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座宅子,忽然响起了一道怒骂声。
被突如其来的怒骂声打断,直接让警察把要说的话给憋回了肚子,等到准备重新开口时,可又忘了要说什么,只好改口道:“我这还有任务,就先不和你多说了,有事来警察局找我就行。”
要说的话被打断,最关键还忘了。
原本出来执行任务就够窝火,还遇到这种事,更是火上浇油。
如果不是打算在这个“朋友”面前留个好印象,早就下令把那家人给弄走,好好审问审问,等拿出孝敬的东西再放人。
夜色下,远去的警察就像一头愤怒公牛,背在身后的枪都取了下来。
陈宇站在门口望着那融入黑暗的背影,和偶尔晃过的手电,默默的把院门重新给关了起来。
“真的得通电安灯了!”
靠在院门上深吸了两口气,连忙抬脚在水洼里沾了沾,在地上擦了又擦。
鲜血滴落的地方是在门栏下,恰好在基石和地面石板交接处,虽然清理起来有些困难,但比屋子里好上太多,再加上有水的原因,很快就把血迹全都清理干净。
回到屋子后,陈宇看着床上睡(昏迷)的正香甜的韩山,垂着的手不禁捏成了个拳头。
都是因为这家伙,不然今晚怎么可能过的这么悲催?
想着遇见韩山后的一系列事,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直突突。
还真是救了祖宗!
在门口站了会儿,陈宇拿起脸盆去外面打了些水,狠狠搓了把脸提神后,这才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瞪着眼睛望着窗外。
他现在很困,眼睛中都充满了血丝,但却不能睡。
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距离天明也要不了多久,如果现在睡过去了,不到中午是绝对醒不过来。
倘若换到平常,睡到中午也没什么。
可现在却是不行,因为和明楼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上午,到时候会有地下党代表过来,等待自己安排身份,总不可能鸽了他们。
毕竟他们都算是自己的保镖,有些事也可以让他们去做,不重视一下不行。
滴嗒,嘀嗒,嘀嗒……
昏暗的房屋中,煤油灯坚持着在提供光亮,配上钟表的响声,完全就是一副催眠的现象。
“当初通宵上网都没事,现在熬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宇靠在椅子上不断的自我暗示,只不过因为坐姿太舒服,不到三分钟就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