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天环眼四顾,将青石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忧惧,背脊直冒寒气。
云牧天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杀戮,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对于战争,那可算是经验丰富,见多识广,他只需一眼便将这座青石之城的玄妙,看出个七七八八来。
云牧天瞥了一眼,毋须思量,便发现自己脚下所站的,表面上乃是一座城池,其实,却是一座阵法,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座可以凝造阵法的法器。
云牧天待得察觉自己掉进了一件法器里,钻入了别人的圈套里,登时眉头一拧,有些头疼,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懂的布置阵法的人,在所多有,但是,虽然都是阵法,可阵法的段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低等的阵法乃是利用地形之便,配合五行八卦的移行之术,困住敌人,而高级阵法则是利用法器围困敌人,因为,山河之便,容易寻找,而搜寻与锻造威力强大的法器,非得有深厚的机缘与无上的神通不可。
云牧天仰起脑袋,定定地凝视着头顶那湛蓝的天空,几息时间,右臂举起,反手持刀,刀口朝天,双膝一曲,一个跺脚,冲天猴似的,身子冲天而起,但是,待得离地十丈来高,空中之中,突地出现了一面光屏来。
光屏整体是浅蓝色的,但是,在蓝色的光屏上,不规则地布满了一道道的金色线条,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连接在一起,就是构成了一个的道符。
蓝色光屏面积巨大,铺天盖地,待得自空中出现,就像一片透明的玻璃似的,遮住了青石城头顶的整个空域,而
当云牧天的墨云刀的刀尖触碰到了蓝色光屏之时,随着嘭的一声,那些金色的线条上突地闪烁着金光。
蓝色光屏上的金色线条,每隔五息时间,便闪烁一下金光,如此一来,道符得以触发,而随着道符释放神力,整个光屏瞬间变得坚硬无比,形成了难以逾越的无形屏障。
云牧天身子一弹,冲天而起,本想破空而出,跳出法器,但是,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蓝色光屏,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身子一顿,不但无法继续飞身,而且,就像有一种无形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似的,居然将他重新逼回了青石城。
这时,虚空蠕动,晃晃荡荡,眨眼功夫,在天空之中,便映现出一个面孔来,面孔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此人正是安全云牧天的血眼老人。
此刻,血眼老人其鼻如山岳,眸如深渊,须如藤蔓,纹如沟壑,面相苍老,透着经历了无数悲欢离合的沧桑。
血眼老人的面目在空中骤然出现,面孔巨大,遮天蔽日,而且目光凶戾,面目狰狞,当他@俯视着青石城城内的云牧天,犹如魔神降世,一股凌厉的杀戮之气,倾泻而下,临头而来。
血眼老人眉头一竖,翻着巨眼,就像一只嗜血的狮子在打量着一只兔子似的,俯视着青石城城内的云牧天,龇牙咧嘴,声如闷雷,发出桀桀怪笑,笑声骤然停止,神色之中透着一丝得意,冷冷地道:
“云牧天,你掉进了我的法器里面,没有我这个阵主的撤阵咒语,你居然便想要冲出阵法,如此莫免也太容易了吧?”
云牧天仰头望天,目光锐利,面
色阴冷,哼了一声,朗声叫道:
“嘿嘿!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法器,一座稀疏的阵法而已,看把你能的,半柱香的功夫,看老子不捣毁了你的法器,碎了你的阵法!”
血眼老人目光玩味地瞅着云牧天,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兴趣盎然地道:
“云牧天,你半柱香之内,就像毁了我的法器,碎了我的阵法,真是口气不小,既然你如此自信,感情你已经识出了我的这件法器不成?”
云牧天切了一声,唇角微翘,一脸不屑,大声叫道:
“哼!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这件法器,乃是一个百锁鲁班扣,这个青石城乃是由百锁鲁班扣所变化而来,而我只需闯过这些布满了机关与陷阱的街道,找到百锁鲁班扣的锁眼,捣毁锁眼,如此一来,法器必毁,阵法必破!”
血眼老人听了云牧天的解释,见云牧天目光如炬,见识渊博,的确猜对了法器,挑明了破解之道,不由得心头一凛,神色一滞,定定地瞪着云牧天,念头闪烁,一脸惊诧。
几息时间。
血眼老人眉头一挑,神色恬淡,呵呵一声,兀自给自己打气壮胆,大声叫道:
“云牧天,你的确知识渊博,有些见识,但是,你就算能够猜出我的法器乃是一个百锁鲁班扣,那又如何,因为知道锁眼与找到锁眼,那完全是二码事,不信咱们走着瞧!”
血眼老人寥寥数语,多少试探出了云牧天的一些深浅,知道了对方的能耐,心情畏惧,不再多言,而是立即启动百锁鲁班扣的机关,绞杀云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