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古忠义两难全、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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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太宗自从听闻那童谣"唐三代之后，当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后便一直噩梦连连、夜不能寐。那天袁天罡被大唐国境人族皇帝唐太宗召唤进密室、其实是被询问如何逆天改命。

    "寡人最近总是怪梦连连、夜夜在梦中见到那戾太子乘着黑云；挥着玄黑法链；驾着面如牛首、背生双翅、三头六脚的坐骑前来向我索命..."人族皇帝李世民说着额头上竟然青筋奏起、虚汗连连，全然没有了之前俯视天下苍生的雄伟气势。

    李世民虽然身形略显虚弱、那暗淡色的双眸虽不似之前那般明亮、却也幽深如谷、袁天罡见状只是一番沉默、并不敢多言什么。

    李世民见袁天罡面有难色、欲言又止、便强力定定心神、随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此番寡人既然与你在这密室私会、自然就是允你畅所欲言、高人大可不必拘泥于你我的身份、有何见解尽管明言、寡人赐你无罪就是了！"

    "谢陛下！"袁天罡听罢连忙起身伏地跪拜。

    袁天罡之前一直游离四方、行踪遍布人、魔、仙三界四大部洲、关于玄武门事变，袁天罡的看法就是：在灭隋平乱的战争中，李渊、李世民和李建成做出了各自的贡献，但其中以李世民的贡献最大。太原起兵本是出自李世民的军事谋略，出兵之前李渊曾许诺李世民、此事若能成功、则事成之后立李世民为太子，但李渊建立唐朝后却违背当初与李世民的许诺、立李建成为太子、对李世民则只是封了秦王的封号；人族唐朝建立初期、唐朝的疆土只限于关中和河东一带，秦王李世民经常率兵出征讨伐各地割据势力，安抚百姓普度众生、因此深得民心。天下平定后，太子李建成见李世民功名日盛，便随即联合齐王李元吉共同排挤李世民。面对兄弟博弈、李渊却优柔寡断、出尔反尔，这种怀柔策略又使朝中政令相互冲突，火上浇油般加速了李世民手足之间的兵戎相见...

    "道家言、人有三魂七魄，人死时七魄先散、三魂方离，那戾太子虽然此时已身首异处、七魄尽失、但因怨气太重、那三魂却并未散去、故而才会在夜里侵入陛下梦中索命..."袁天罡一本正经的对李世民说着。

    "哪三魂？此番又该如何化解？"李世民似乎对袁天罡的言论没有太多过激的反应、他依旧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只是说话的语速明显比之前加快了很多。

    "人的精神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老朽认为、如今这戾太子的天魂和地魂虽即将归去、但那主司命运的命魂却依旧不能摆脱之前的戾气、这戾太子之名本意是违背、忤逆之意、倒也符合戾太子的身份...只是若陛下能另外为那戾太子想个更为妥帖的谥号、或许可以抚平他那缕残魂积怨已久的戾气！"袁天罡不紧不慢的说着。

    "也罢、也许是寡人之前听信谗言、没有为他定个合适的谥号、才会有此噩梦。此番他既然已经故去、寡人也希望他能安好。高人可有良名？"李世民听罢若有所思的问着。

    "陛下认为谥号取个'隐';字如何？"袁天罡试探的问着。

    "如此...甚好！隐有藏匿、伤痛、怜悯之意、区区这一个字就概括了寡人每每想起他时感慨万千的心情..."李世民说完便低头不语、虽然此时已是黄袍加身、君临天下、可是此时袁天罡与他在这密室之中相对而坐、却也能体会得到他茕茕孑立、高处不胜寒的孤苦。

    "在谥法当中，隐拂不成曰隐，明不治国曰隐，怀情不尽曰隐。总而言之就是希望君临天下却最终未能如愿的意思，或许...真的比那戾太子之名更为合适吧！也罢，明日早朝寡人便传令下去、为他修改谥号！"李世民说完、面色回转、看上去竟像是卸下心中千斤重担般轻松。李世民谦逊的将袁天罡扶起、与他并肩走出密室。

    ...

    放眼望去、此刻的长安城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天空中出现了许多形状各异云霞。那漫天的云霞时而像百合色的棉花般花团锦簇，时而又像金色的波浪般云海翻腾。尤其近前的两朵云霞，她们其中一朵像一抹半橙半红的胭脂，另一朵则像紫红色的凤尾花，整个天空都被这变化无穷的云霞渲染得色彩缤纷、又神秘无比。李世民静静的看着那抹云霞、他仿佛看见成群的金色鳞鱼穿着红色的霓裳向他游来、又仿佛看见孩童时与兄弟们一起在河边钓鱼嬉戏的情景...

    袁天罡看罢、向李世民施礼跪拜后、吟着诗句——

    "若非生死轮回难预料、君唯愿与尔共享——蒹葭苍苍；

    若非金戈铁马决战觞、君唯愿与尔凯旋——同来榷商；

    自古忠义两难全、最是无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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