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继续当民警就行,嘿嘿,刘大,我不挑。”
这下子弄的刘德真就没话说了,别人都是挖门盗洞的找关系往上走,这家伙竟然连副所长之类的职务就不提,谁都知道就是给个小所的副所长,和现在这个中队长比也是差远了。
沉吟片刻,他说自己再考虑考虑,这几天宋老密和局里请假呢,说是媳妇得了脑血栓,让他回去照顾一阵子呢。
县局里保密制度很严格,但像丁凡这种要辞职不干的消息,却是传的飞快,连门口打更的老田头都知道了。
丁凡这段时间买了不少东西,衬衫裤子之类的东西,多余的就给他了,因为晚上没事,还找出来两瓶子烧酒,和他传达室喝了两杯。
这天早上,刘德取回了刚修好的幸福50摩托车,这种车当时在全国警界都是最流行的,损坏的很严重,光喷漆喷了好几次,但是看起来还是有点像白癜风一样的难看。
碍于情面,他把车停在了对面富顺杂货店门口,拧下了钥匙就走了。
过马路的时候,他还看了眼杂物后面的摩托,还好有不少东西挡着呢,起码说局里上下班的人一眼看不到,这样就省得同事们看到了笑话他了。
走到门口时,他又恢复了自己大队长的派头,夹着包,仰着头,绝对是个谁看了就的既尊敬有害怕的领导模样,可这又完全未必,旁边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撞到了身上,一句对不起没说,他还在地上捡包呢,人家大步流星的就往局里走了。
此人走到传达室门口,猛的推开房门,火急火燎的叫着:“老田,这家伙今天上班了吧?妈了个巴子的,这个小兔崽子……”
他不这么喊还好,声音传到刘德耳朵里时,刘德更是莫名火气,伸手指着传达室方向喊了起来:“大阚,你给我过来,过来!赶紧的。”
阚亮一大早就听同事说丁凡要不干了 ,还要回金山所,这可是他喝酒时经常拿着吹牛的得意徒弟啊,别人看他的那些缺点,在阚亮眼里绝对是有点!
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英雄壮举!
以前谁说比自己厉害,他不是不服的骂人家,就是直接叫号出去比划两下子试试,可以说到丁子,他那叫一个神气扬扬,眉飞色舞。
现在,他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很吊很倔的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声音冰冷道:“老刘,咋了?局里你还不让我来了?找人也不行啊,咱也不是没一起弄过案子,这点……”
他是想损刘德呢,都熟人,我进来办事还不行啊,这个你也管啊。
刘德一只手轻轻拍着手包上的灰尘,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把柄:“老刘是你叫的吗?大阚啊,你不上班啊,别的领导不说你,我刘德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干工作还有点纪律性吗?你,你赖在城里不回去,这是典型的混子日,逾假不归,你等着的……”
刘德还兼着班子成员呢,他说你等着,意思多了去了,弄不好一会直接找政工科去了,告诉他们这个民警必须严肃处理,在家里待多长时间了。
那个年代的基层所里,不像现在管理正规,有个人看着就行了,有案子大家都参加,没事的时候在家待几天,可现在领导盯上了,就看领导是不是抓住不放了。
“老刘,刘大,唉,这不是都姓刘吗?不都一样吗?”阚亮明里暗里的讽刺着他,根本就没有低头认错的意思。
碰到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混到三十八 九了,从刑警队混到了所里,还是最偏远的所,刘德也真拿他没办法,要是再说急了,他又得和丁凡似的,来个你能给我降成副民警啊。
他心里正默念着“这头倔驴看我怎么收拾你”呢,远处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还有不少人在喊着什么,不由的向后看去。
那一阵阵的声音来自门口东面,在这里是看不到的,他纳闷的往外走了几步,用职业眼光向着那边看去,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几十米外宽敞的马路上,一台解放卡车正往这里缓缓开来,上面站着几十个衣着各异的人,这些人有的穿着工作服,有的戴着劳保套袖,嘴里喊着口号,喊的整齐而嘹亮。
“冤枉,冤枉!”
“我们冤枉……”
口号声一声声响起,一浪超过一浪,引得路人站在路边围观起来。
“这是去政府的吧?一会的告诉镇西所一声,叫他们马上到场,好好看看点,领导们要是急眼了……”刘德看出来是来县里反应问题的了,自言自语道。
“刘大啊,不是,不是,是来找局里的呢,早上就来了,我给打发走了。”老田头在他旁边及时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