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价赔偿。今晚上容你们住一晚上,明天天一早立刻给我滚蛋。”
原慕岩冷眼看着他,“谢谢您的好意,我知道了,我们绝不会在您这里多留一个晚上的。”真特么势利!他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这可不是刚才刚住店的那会儿那副低声下气的嘴脸了。
掌柜的转身就走。
原慕岩带着大黄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桌前长叹了一口气,“但愿孤山兄明天早上能够好起来,你说他要是疯了,我把他送回去的话,他爹不会以为我把他弄疯的吧?”他说着从怀里摸出那张面具来,拿在灯光下细细的把看。
这东西做的十分精致,摸上去就好像是摸在了真正的皮肤上,有一种真实感。而且刚刚戴在脸上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一丝的窒息,反而感觉给他一种莫名的兴奋。莫非这东西里面还含有兴|奋|剂?原慕岩摇了摇头,这年头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兴|奋|剂这种东西,也就自己偌大的脑洞里才有。
“说不定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你的一个脑洞,所以呀,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免得这个脑洞随意地坍塌,或者是趋于一个更古怪的走向,到时候咱们哭也找不到地方了。”侯云庭再次猜中了他的心事。
“我在想孤山兄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会看到我戴面具的时候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如果认真追究起来的话,我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原慕岩皱紧了眉头,他将唐孤山疯魔前后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回头看向那条大黄狗,“你说那个白影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也没看清楚,只看到了一条影子,而且我清楚的知道它并不是鬼魅。我所能提供的情报就只有这一点了。”侯云庭有些不耐烦了,蹲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窗外依旧是电闪雷鸣,隔壁的唐孤山依旧在张牙舞爪的上下跳动着,仿佛房间里有人在跟他作对。他时而大声的嘶吼起来,时而又平静的坐在床边。嘶吼的时候他像一个疯子,平静的时候他又像一个孩子。
原慕岩看大黄狗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走到了床边和衣躺了下来,他连鞋子也没有脱,面朝里闭上了眼睛。可是眼前老是浮现出唐孤山让一张惊恐的眼神,以及后来那一副尖刻的嘴脸。他睡不着,他想如果过了今夜唐孤山还不能恢复原样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真的疯了。可是如果他真的疯了,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将他治
好呢?这个年代又没有精神病医院,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心平静下来的疗养院之类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安全地送回越州唐孤山的父母身边。
“唉,做人难哪!”
窗外响起了一个有点熟悉的人的惊叹声,原慕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走到窗户前,轻轻地敲了敲窗子,“窗外是什么人?”不知怎的,他的心里竟然冒出唐宗玄这个人来,一颗心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好了。他相信唐孤山的病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够救好。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你把窗子打开。”窗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熟悉。原慕岩兴奋地应了一声,急忙就要去开窗。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卧在床边的那只黄狗,犹如一道闪电般飞扑了过去,一下子按住了原慕岩的手,“不能开窗!”狗狗对着窗外一阵狂吠。
它急切的狂吠声在原慕岩的耳边形成一句句人的言语——
“你这食人心的鬼魅,你休想进来!有我在,你的阴谋休想得逞!若是再不滚回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想不到你这条狗倒是很忠心啊,那我就不进去了,吃不了你们,我还可以吃别人。”那个声音一下子变得沧桑而低沉起来,听上去有些阴森可怕。
原慕岩怔怔地看着那条狗,耳朵却时刻听着窗外的声音,到窗外的声音,远去了,只剩下了噼里啪啦的雨声,他才叹了口气,“猴子,你怎么知道那个东西是鬼魅啊?刚才如果我把窗户打开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你也知道狗狗能够看到人们不能够看到的东西,我正是利用了这一双狗眼睛,才看到了窗外那个鬼魅的,如果打开窗户的话,我和你都会死在他的口中,不过现在他已经走了,这种东西也能够读人心,最会利用人心了,后来你也看到了,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你心中的想法,然后立刻幻化出你所想的那个人。”
“他们都是这样吃人的吗?”原慕岩有气无力地问。
“是的。”侯云庭无奈的答道,他知道原慕岩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其实他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这么多这样的鬼魅,有时候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一些虚幻的,就像是一场又一场的梦境一样,总会有结束的时候,可是他又想:噩梦又怎么可能会永远的结束呢?这样想的时候他就释然了许多。
窗外的狂风暴雨下了一夜,原慕岩和侯云庭就那样在房间里坐了一夜,都没有睡觉,直到天色蒙蒙亮,窗外响起了鸡叫声,原慕岩才站起身来,他疲倦的伸了伸懒腰,低头看了黄狗一眼,“猴子,我们也该走了。”说着他将扔在床上的包袱捡了起来,背在身后,然后大步出了房门,去了隔壁看望唐孤山。
隔壁房间里没有了一点动静,原慕岩迅速下楼找掌柜的拿了钥匙打开了房门,只见唐孤山此刻躺在地上,正呼呼的睡着,他的样子看上去跟个正常人没什么差别。
原慕岩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唐兄,唐兄你醒醒。”
唐孤山低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原慕岩红肿着一双眼睛站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此时正躺在地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竟睡在了地上。慕兄,你这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慕岩微微一笑,“没什么昨晚上太吵了,我没睡好,你现在没事了吧?”
“我?”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唐孤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昨晚上我发生了什么事?”
原慕岩轻声叹了一句,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他,最后他问,“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被刺激到了?”
唐孤山听了他的话,这才隐约想起些什么,他叹道,“不瞒慕兄说,我小时候确实经历过一些古怪的事情,也被一些噩梦缠绕过,可是我都没有像昨天晚上那般封魔。你刚刚说在我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了一个面具,而这送面具的人是一个白影,那么我想,那个东西也许跟我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是一个组织的。”唐孤山说着便将自己六岁左右遇到那个小男孩的事情跟他说了。
原慕岩听罢心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像他说的那个是一个组织的话,那么这个组织也很强大,他觉得日后也一定会搅得江湖血雨腥风不得安宁。
“后来还是一个姓唐的大法师在我家里做了一场法事,之后我才没有再做过噩梦,我到现在也没有在遇到过那位解除了我梦魇的法师。”唐孤山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我见过他,他现在四处云游,踪迹不定。”原慕岩见他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便问道,“咱们今天要不要继续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