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孟占山一抱拳。
武长胜感叹道:“孟兄,这一去,还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再能相见,您一定耍多保重啊!”
“武兄,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共同抵御外辱!……听我一言,这上树莫上尖,走路莫走边,事事留一半,日后好相见!”
“好!我记住了!”
两人热烈握手,孟占山拍拍武长胜的肩膀,大踏步向石桥走去。
目送着孟占山远去,武长胜感慨万千,此人有勇有谋,实在是平生仅见。百里奔袭不说,居然用火鸡阵攻破了自己的核心阵地。
非但如此,此人竟敢单刀赴会,胆色惊人,武长胜最敬重的就是这种英雄好汉,能与此人为友,平生之幸也。
蓦地,孟占山停住了,他侧转身子,凝眸远望。
远处,一人红着脸蛋,帽沿下垂着一绺湿漉漉的秀发,那潮湿的目光如同霏霏细雨,随着胳膊的挥舞,掌指间透露出无尽的不舍……
那正是余波!
那一刻,孟占山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控制住,两眼发红地注视着余波。
终于,警卫员牵来了战马,孟占山飞身上马,一抖缰绳,纵马狂奔,再也不回头。
廖政委打马赶上,正要确认一下行军路线,却见孟占山勒住马头,眼晴里闪烁着泪光,喃喃低语: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那一刻,廖政委惊呆了。
……
和八路达成协议后,郭仲达率领所部当天下午便开始回撤,由于尘埃落定,他并没有急于赶路,而是于当晚从从容容地留宿于半路上的北宋村。
他哪里能想到,这个决定足以让他后悔一生。
……
第二天下午,毫无征兆的,大王镇外围突然喊杀连连,炮火连天。
这场战斗来得如此突然,大王镇外围方圆十几里地的旷野上,到处都是身穿黄色军服的伪军身影。
“有敌情!”
武长胜“呼啦”一下从指挥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团部已经由鼓楼迁至镇公所,他立即抓起电话和各营联系,前沿阵地报告,大批伪军来袭,足有数千人之众。
枪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
武长胜判断,敌人己突破防线朝团部打来!
他大喊一声:“卫兵!”,几个卫兵立即冲进团部,武长胜斩钉截铁地下令:“立即通知各部,向镇公所收拢!”
前日一战,鼓楼核心阵地已被摧毁,他当机立断,决定收缩兵力,坚守基本上未受破坏的镇公所。
他的第二个反应就是,立即向郭司令发报求援,郭司令已在半路,只要能坚守到郭司令到来,来敌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可是,他错了,来敌是尹永贵的伪军,足足有三个团,而且基本上完好无损,而他,经过了前日的激战,手下已不足五百!
尹永贵早就对大王镇垂涎三尺,眼下,大王镇刚受重创,而且对皇协军毫无防范,他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决定倾其全力,捞一把就走!
战斗在一瞬间就打疯了。
千疮百孔的大王镇再次刮起强烈的旋风,先是子弹、手榴弹、迫击炮弹雨点般地打来,接着就是四下里蜂拥而至的黄色人潮,剧烈的爆炸伴随着雷鸣般的喊杀声,一时间山呼海啸,地动山摇。
武长胜站在指挥所里,右手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况,他眉头紧蹙,神色严峻。
“娘的!”
副官突然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发出一声惊呼:
“团长!你快看那边——”
武长胜急忙举起望远镜,顺着副官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情景让他又气又急,脸色完全变了。
“他奶奶的?好像是尹永贵?”
“对!绝对是他!”副官大声回答。
“狗日的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向我们进攻?!”武长胜怒不可遏。
“哼!这帮孙子,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定是看咱们新败,想趁火打劫!”
“他奶奶的,郭司令眼拙啊!居然和这帮家伙合做!……咱们一定要守住镇公所!要不统统完蛋!”武长胜急了。
“是!团座,咱手头还有四五百人,足可一战!”
武长胜不由精神为之一振,挥枪大吼:
“好!拼了!
警卫排,给我集合!跟我上楼顶!坚决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