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金裂石,深入脑海中,直刺人的神魂。
只是瞬间,所有捕快身体一软,齐齐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王庆虎浑身肌肉紧绷,忙咬舌尖。
耳鸣不断,目中一片模糊,好一阵子,王庆虎双眼才能看清东西。
他跌跌撞撞,俯身查探一名衙役的呼吸,见对方还活着,心中方才松一口气。
若真是这许多人都撂在这里,他便是抓到窃贼,也难保项上脑袋。
冷风飕飕,此时的院门口,只剩下王庆虎一人,面对未知的事物,他的心脏怦怦狂跳,如打鼓一般。
但这世间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明明害怕,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作为一名曾经的虎豹军,王庆虎毅然拔出佩刀,冲门内喊道:
“朋友,知道你在里面,我只是混口官家饭,你交出经书和人,今晚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院落中一片安静,并无人回应。
“朋友,在下说话算话,你不交出经书,城门永远不会开,这事是成王的命令,上面会用雷霆手段,你不想被全国通缉吧!”王庆虎再次道。
“什么经书,我不知道。”院内一个声音回应。
“居然真的在,倒要看看你是什么鬼神!”王庆虎大喜,循着声音,纵身一跃,跳到院内。
院内杂草丛生,并不见对方身影,王庆虎继续诈道:“你让柳七七偷经书,要么为了钱,要么是为了忠义,不过那经书没什么用,是用来抄的,很快便会传遍庆州。”
“我真没见过什么经书,我赠你五片金叶子,你放我出城如何?”
听见这话,王庆虎暗喜,对方若还有方才的手段,绝不会和自己废话,当小心挪向院中老屋,道:“没有经书,在下小命难保,要你金叶子何用。”
“你别再靠近了,没想到这小小县城中,也有你这样的高手!”
此时,王庆虎离老屋只剩五步远,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远处一扔,接着突然暴起,冲向破烂的窗户。
木屑纷飞,王庆虎破窗而入。
屋内,一名黑衣人大骇然,抽出一把鱼肠剑,直刺王庆虎腰间。
金属撞击声响起,二人眨眼间便交手数回合,不过谁也奈何不了谁。
“交出经书,咱们谁都不用拼命。”王庆虎斜砍一刀。
“我真没偷什么经书!”黑衣人连连后退,突然扔出一把飞刀。
王庆虎眼疾手快,将刀一横,挡下飞刀,怒道:“你没偷经书,那你掳走柳七七做什么?”
“我说是因为爱情,你信吗?”
“信!”
黑衣人愣一下,接着就见一把飞刀迎面而来。
他用尽全力,仍没有躲开,右脸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不过奇怪的是,黑衣人脸颊上并无鲜血流出,而是整张右脸皱起来,如泡在水中的厕纸一般。
“你敢破我的相!”黑衣人摸摸自己的右脸,大吼一声,不要命地冲向王庆虎。
这一次,二人足足斗上百招,黑衣人剑法十分刁钻,初时占据上风,但渐渐气势弱下来,明显内力不济。
某一刻,二人兵器相抵,黑衣人青筋暴,喘着粗气道:“停!这么下去……咱们都要累死在这里!”
王庆虎此时也是手脚酸软,他横推一刀,跳开一步,道:“那你交出经书!”
黑衣人缓缓向后退,到安全的距离,在脸上一拽,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道:
“兄弟,我现在以真面目示人,我不骗你,真不知道什么经书。”
人皮面具下,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和之前的英俊相貌相比,天差地别。
“那你为何掳走柳七七,这事说不通。”
“我确实是贼,但主要是偷人,以前我是片叶不粘身,但是这柳七七吧!她说她不幸福,我就信了。”
“昨天,我们本来想去寺中偷会,结果远远看见你们将她拦下来。我还以为事情败露,脑袋一热,就想着干脆将她带走算了。”
“谁知道你们动作这么快!我要知道镇中有你这样的高手,打死不会出手。”
黑衣人一脸真诚,说得掏心掏肺。
王庆虎盯着对方,心思急转,片刻后道:“你若是方才那张俏脸,我相信你们的爱情,现在嘛……你故事讲得不错。”
“你不懂,我这张脸,想变谁就变谁,便是你,也是可以的。”
“嗯,柳七七这趣味……”王庆虎脑中瞬间闪出无数个画面。
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扔出一物,喊道:
“经书给你!莫追老子!”话落时,人已夺门而出。
王庆虎大喜,忙用刀接下经书,放到地上。
待对方走远,王庆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一阵后,他方才拿出一个火折,吹燃后,用颤抖的手,翻开经书。
书页内,是大量的机栝图纸,扉页上写着:
《古士机经》岿本着。
“你个恶贼,居然敢骗老子!”王庆虎脸色难看到极点。
王庆虎万分沮丧,此时对方已逃,想要再把人找出来,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他合上经书,正准备扔掉,突然发现封面有一个浅浅的手印。
“这是……染料,染布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