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游玩的前几天, 季明珠拜访完房东老太太,和江寂辗转又去了好几个之前两人曾经去过的地方。
自从那天她说出那样一句话后,江寂大概是又开启了某些称之为狼化的按钮。
但毕竟是婚礼前夕了,季明珠想要婚礼那天美一些,精神再饱满些。因此, 就只配合着一些传统的, 过于奔放的她都拒绝了。
好在江寂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一来二往后, 这种退而求其次,反倒是给他带来了福利。季明珠这算是实打实地,在无意之间给江寂造了福。
再次回到落有雪的山中平原, 同样的人, 不同的景。现在的瑞士还算冷,但比起之前风雪交加,惹得每幢矮屋都被郭的像是糯团子不同,冰雪融化后, 是柏翠新绿,雪中逢春的好景象。
从山间向整个龙疆小镇眺望,大片大片的盎然。
这个时节, 美好得让人心甘情愿将婚礼嘱托于此。
“这里看起来和之前相比没什么太大的不一样,但不同的季节来, 就真的是不同的美。”季明珠朝着山脚下张开双手,是展伸起怀抱的模样。
江寂就站在她身旁,没吭声, 但却将她整个人往后拉了拉。
“............”
“江寂,你真的好煞风景啊,我情绪刚起了个头儿,就被你给浇灭了。”
季明珠本来还想来点儿杰克和肉丝之间浪漫无比的罗曼蒂克,结果粉色的小泡泡还没飘起来,就被江寂一一地戳破,无情极了。
“现在因为天气转暖,冰雪融化的快,你要是再往前一点,容易脚滑摔下去。”江寂捞着她,固执地不让季明珠再往前。
季明珠默了默,转身去望他。
“就这么担心我的啊?”
“不然呢。”江寂垂眼,没和她对视,修长的指尖在她的领口处缠缠绕绕,替眼前的姑娘掖了掖衣领,“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当初我也不会跑到澳洲去看你了。”
季明珠大事上决策果断,小事上多半是要犯迷糊的。出国以后生活的细节都要靠自己,很多事情并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幸好,江寂看到了,她过的还算好。
......
婚礼将近的前一个晚上,季明珠没忍住,拉着江寂偷偷跑到了隔壁小镇上,姓柳那一家子所住的屋楼外。
临行之前,她在微信上照例询问了一番柳溪,对方这次没怎么回应。这就让季明珠更为抓心挠肝了。
“要是想进去,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去拜访。”江寂看着左躲右躲的季明珠,她一直半窝着身子,扒在篱笆外,视线紧紧地锁定着那幢小楼亮着的灯光处。
“不了不了,我心里还没有完全建设好呢,正儿八经的见面总得体面点,不是现在这样,你说是吧?”季明珠说着,连忙摇了摇手。
“现在哪样?”
“偷鸡摸狗.........?”季明珠说着没忍住笑了起来。
江寂拨了拨落在她发旋上的树叶,“可你现在既不想进去,又不想离开,那你想做什么,在这边待一整夜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待着?”季明珠真实的疑惑了,”我们又不是小偷。”
就在她话落的同时,一束直直照耀下来的光束径自朝着两人射过来。
明晃晃的亮,刺的人双眼微眯,也将躲在暗处的两人照耀的无处可遁形。
漆静的乡间小镇上,有得了镇长的指令要在晚间巡逻的警卫员。四处察看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了,怎知一步一步迈过来,还真的抓到了人。
并且,看着这个身形,不像是镇上熟悉的人。
警卫员不免警惕起来,“你们是谁,在这边做什么?”
季明珠暗暗感慨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的时候,抓起江寂的手还没想好应对方案——不远处的警卫员以为两人心虚,短而急促地咧咧道,“快!这边有小偷!”
季明珠一个激灵,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攥着江寂的手就往两人停泊车辆的地方跑。
奔跑间,呼吸声和脚步声交错,江寂还在模模糊糊之中说了些什么,听不太清。
一鼓作气跑到停车的地方,开车解锁继而驱动。
等到车子缓缓地在朝着龙疆镇的小道上行驶时,季明珠总算回过神来。
“不是,我刚刚心虚什么啊!”
“你说呢,大概心里有鬼吧。”江寂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前方,听这语气,竟像是觉得她很好笑似的。
“你才有鬼!”季明珠用手当扇子,朝着自己扇了扇,”吓死我了,他才小偷呢,我们这么正经的人。”
说到这儿,她还顿了两顿。
人确实是正经——就大概可能做的事可能不太正经。
扒人家门什么的,略有些羞耻。
“现在看到了心里好受点了?”
“和你说实话吧,其实自从来到瑞士,和她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我就觉得很好受了。”
季明珠说着,两眼弯了起来,“江寂,这样子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妈妈也算是参加了我的婚礼。”
在这样一个小小乌龙,看似兵荒马乱的夜晚,风很暖。
神明在上,主应该能庇护每一个相近的人吧。
......
这次的婚礼,一半交予包机而来的团队,一半予以了长辈。
林曼兮事无巨细,大事小事,都按照季明珠的意见来,无时无刻都会询问一番。毕竟,婚礼这种格外重要的人生经历,还是得自己满意才比较好。
因为这次前往瑞士参与婚礼的多是双方长辈,人员也并不算多,所以有关婚礼的几个环节,也都不长。过程清晰明了。
程炽那边抽不出空来,复工以后就看不着人。连棠和肖译才是紧赶慢赶,总算是挨着这几天过来了,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在大体上抱怨了下两人搞浪漫搞到国外来了,仍是送上了祝福。
季明珠对于”搞浪漫”这个形容不置可否,但她也没想着要解释。
有些窝心话,还得是关上门以后,放在被窝里慢慢说。
因为是在当地的礼堂中进行,因而,是无比庄重而神穆的。
半早上的时候,季明珠化好妆,换了衣服,便被人拉着去了教堂旁侯着。
她和江寂在这方面随了鄞城当地的习俗,婚礼当天,日出而起以后的新婚夫妇俩,得暂时隔开,见不到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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