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同徐元嘉成婚的时候还是仲春, 在青州赈灾两个月,在京城忙忙碌碌几个月,到似乎是眨眼的功夫, 便已临近季秋。
这段时节, 是在田间耕耘的老百姓一中最喜悦也是最忙碌的日子, 魏宁也不例外。
因为是丰收季节,关于今年的总结, 还有来年的准备, 差不多现在就要开始动手。
从二十四司递上的折子来看,今年总体来说还算风调雨顺, 多地百姓丰收, 期间也有几处赈灾。但总体来说,入大于出,临近年末, 齐国国库充盈。
较去年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增长, 只是勉勉强强地和去年持平。
这是因为齐文帝年纪大了,开始贪图享受, 不再选择锐意革新,而选择守成之道。
但这种不吉利的话,没有人傻到会去同皇帝说, 至少魏宁不会。
原本尚书省就忙,左仆射何淳还因为风寒入体,连着休了近半个月的病假。
病还没好全, 何淳便拖着病躯开始办公。他作为左仆射,平日里甩甩锅也就算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决不能松懈半分,若是被魏宁这个毛头小子比到地里去了,被皇帝责骂事小,降职发配事大。
而魏宁成为右仆射也就这两年,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说,为了自己能够高迁,他必须表现得更好一点,有左仆射带病为公在前,他哪能有半点懈怠。
因为公务繁忙,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回去陪徐元嘉吃饭,临到休沐日,他也把一些不大重要的闲杂公务带回家处置。
毕竟有些东西是十分私密的,若是被他人盗取,后果不堪设想,便是他为尚书省的第二长官,在这种事情上还是相当谨慎。
吃饭的时候,好不容易回了家一趟,魏宁也是把自己关书房里的,亲热是根本不可能的,每天忙完手上的事情,就想躺在床上睡过去,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这种强度,哪有精力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元嘉比他略清闲一些,但也没清闲到哪里去,他要看名下铺子,宅子的账本,安排对十来个管事的奖惩,还不忘温习功课,练自己的书法。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他还一手包揽了魏宁的衣食住行,当然饭菜不是他自己做,衣服也用不着他来洗,但菜谱每日都是他安排的,看魏宁哪个吃少了,他就往魏宁碗里夹几块,美其名曰对身体好。
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每日都要花一个时辰以上练字,吊着重重的铁块在胳膊上锻炼臂力,但又不能运动过度,免得胳膊的肌肉过于发达,穿着轻飘飘的大袍子不显,脱下来又突兀,显得不够美观。
其实徐元嘉的字已经十分好看,至少内行人一看,绝对说不出半个丑字来。
可魏宁先前说他的字不够内敛,这官场上一个个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见字如见人,一看徐元嘉这锋芒毕露的书法,便知道他的野心。
年轻人有野心固然好,但也容易让人产生危机感,而且徐元嘉长了一张无害的脸,就应该把这种长处发挥到极致。
要知道上辈子的徐元嘉,就是这么一个笑眯眯把人卖了,别人还能帮他数钱的人。
不过上一世魏宁同徐元嘉接触的时间也不算很长,有时候看看略显青涩的徐元嘉,他也会想,提前把徐元嘉救出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毕竟徐元嘉的心机深沉,不仅仅源自于他本身,还得益与生活给他的磨砺。
再纯洁的女子,入宫之后,要么死,要么直接从内里坏掉。同样,在被老天爷磋磨了那么长时间,只有内心纯善的人才能坚持自我,徐元嘉这种,从头到尾和纯善沾不上边的就算了。
这么一分析,魏宁便觉得,果然这一世的选择还是十分正确的,要是上一世那样的徐大人,那他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不会给对方信任,他只会提防徐元嘉会不会把他给卖了、
合作都没有信任的基础,谈何说放心地把秘密和后背留给对方。
“你又在想什么,饭菜都要凉了。”
徐元嘉看着夹着菜半天没动的魏宁,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他用汤勺舀了一勺腌笃鲜到魏宁碗里:“这是府上新厨子做的菜,说是江南那边的名菜,你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笋用的是新鲜挖出来的冬笋,咸五花肉片是前些天腌制风干的,鲜猪肉则是今儿个早上送来的。
魏宁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忍不住皱起眉来:“怎么又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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