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魏嬴已经拱手离去。
过了一会儿,江枫眠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他根本不知该如何解开虞紫鸢心里的结,他与藏色之间清清白白,他敢说问心无愧,只是因为这些年他对魏无羡视如己出,便有人在背后传谣言,女人素来是不讲道理的,一旦相信了她们愿意相信的,不管你解释什么都没用。
何况,虞紫鸢说话素来难听,即便他深爱虞紫鸢,有时候也受不了她的脾气。
不过云飞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也根本不知如何解开这个结。
顺其自然吧。
魏嬴离开了书房,便往魏无羡住的院子走去,在院外就听到里面的吵吵闹闹,气氛很和谐,仿佛他日前在虞夫人面前受到的刁难和刻意嘲讽都是幻觉。
他好像有些明白,为何阿婴如此眷念莲花坞了。
这里虽然有蛮不讲理又难以相处的虞夫人,但也有温柔的师姐,意气相投的好朋友江澄,如师如父的江叔叔。
魏嬴在院外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打扰,静静的转身离开。
趁着莲花坞现在安安静静,魏嬴取了阵旗在莲花坞周围布下一个防御大阵,只要有人入侵,大阵便会自动触发御敌。
虽然江叔叔说虞夫人能守住莲花坞,可谁也保不准会不会发生意外,阿婴对江厌离很依赖,他便是不喜虞夫人,也得为了江厌离的安危考虑。
布好了阵,魏嬴便回屋歇息。
次日,魏嬴三人先送走了江枫眠,后向虞夫人和江厌离道别,登船往姑苏蓝氏而去。
刚到姑苏蓝氏山下的小镇,魏嬴腰间的玉佩却忽然变红了。
魏嬴取下腰间的玉佩,面色大变。
江澄和魏无羡见状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安。
他们自认识魏嬴,还从未在魏嬴脸上见过这种神情,那是震惊又担忧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了?
“兄长,怎么了?”
魏嬴摇摇头,“我也不知,待我问问。”说着,便施法往玉佩中注入了灵力。
很快,玉佩里忽然传出一个让魏无羡很耳熟的声音。
“云飞,你现在何处?能否来一趟白雪阁?”是晓星尘。
魏无羡这时才想起来,晓星尘是他和兄长的小师叔,这些年他兄长一直被抱山散人养着,想来是与晓星尘一同长大的,晓星尘会联系魏嬴,一点也不稀奇。
魏嬴现在没心思兼顾身旁的魏无羡和江澄,他这个小师叔修为高强,若非出了大事,是绝不会联系他的。
“小师叔,发生了何事?”
晓星尘半响没说话,过了许久,带着哽咽和愧悔的声音响起,“薛洋屠了白雪阁满门,还弄瞎了子琛的眼睛……云飞,你医术承自师尊,一身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一定有办法救子琛的眼睛对不对?”
魏嬴不认识薛洋,但他认识宋子琛。
他沉着脸,道,“我还没见过子琛的伤势,不敢妄下断言,你待我过去看看,你且别急着做出什么傻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子琛。”
他与晓星尘一同长大,说是师叔师侄,实则情同兄弟,尤其晓星尘年岁与阿婴相仿,他虽然称呼晓星尘为师叔,实际上却将晓星尘当做弟弟一样照顾,这也是因为他把对阿婴的感情移情到晓星尘的身上。
他深知晓星尘的脾性,若他现在说没法子救宋子琛,没准晓星尘就会把自己的眼睛挖给宋子琛,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而一旁的江澄和魏无羡听到晓星尘的话,脸色难看至极。
没想到分别数月,白雪阁就被薛洋屠了,可是薛洋不是被关在清河聂氏的地牢吗?怎么会跑去屠了白雪阁?
这……这是他对晓星尘的报复!
这个人真是太可恨了!
“云飞,我相信你,我在白雪阁等你。”
魏嬴收起玉佩,深吸一口气,看向魏无羡和江澄,面带几分歉意,“阿婴,江澄,我现在得赶去白雪阁,就不能陪你们去蓝氏了。”
魏无羡忙摇头,“阿兄既然是为了救宋道长,那就快去吧,我们已经到了云深不知处山脚下,没什么危险了,小师叔还在等你呢。”
魏嬴并不想跟魏无羡分开,毕竟魏无羡这个人实在太跳了,性子不沉稳,他担心会出事,但现在却不得不走。
想了想,魏嬴从身上取了一枚玉佩给魏无羡,却与他身上刚才佩戴的那块不相同。
“这块玉佩你随身携带,莫要弄丢了。”只要阿婴带着这块玉佩,一旦有危险,他就能凭着这块玉佩,找到阿婴。
魏无羡接过玉佩,毫不犹豫的戴在了身上,以此安魏嬴的心,“兄长放心,我一定会随身带着的,就算睡觉也不取下来。”
魏嬴放心的点点头,御剑离去。
无需问白雪阁在何处,他曾给过晓星尘一枚定位玉佩,他只要借着玉佩的指引,就能准确的找到晓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