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什么?弘晙阿哥直觉就是去打仗, 下海玩等等, 可他张要开口, 就发现他玛法拿起一份折子看,那表情……很平静,很淡定,可弘晙阿哥总是感觉——不大妙。
他玛法连小辣椒也不答应他。
弘晙阿哥眨巴大眼睛, 吸吸小鼻子,带着点儿委屈地说道:“弘晙要去新安县, 要去看明溪和葵涌、青衣、昂船洲一带。”
皇上差点儿没绷住笑出来。
李德全赶紧低头掩饰一下。
“行。”皇上的声音里有明显的笑儿, 特大度地答应下来,“安排完沉船打捞我们就去,赶在八月十五中秋节之前回来。”
弘晙阿哥……更多点点儿了委屈了有没有。
“谢谢玛法--”
“不谢--”
弘晙……
好在他玛法和阿玛让水师众人也研究出来,用盐巴可以增加浮力, 就是浮桶估计没想到。
生怕他再待下去,他玛法让他看折子, 又吸吸小鼻子,乖乖地退下。
背影里也都是不可言说的“委屈”。
皇上那个笑。
小家伙为了吃一个辣椒,都知道找来一个好“斗草”让他去关注粮种的培育,都知道拿“竹蜻蜓的梦想”来说, 简直……让他老人家实在是哭笑不得。
李德全也觉得,他们的小四阿哥……这份小儿天真,让他终身难忘。
上午的时候皇上和大臣们将沉船大佬的事情初步定下来,正要去休息,收到弘晙阿哥送来的几十个大空桶。
桶是铁皮做的, 极薄的铁皮,严密的封口保证不进水……众人看明白附带的小纸条上的用法,都是惊讶,想去问问,却听说弘晙阿哥和他十四叔一起午休了,都是哈哈哈大笑。
小家伙这是闹脾气了幺。
四爷小小的无奈,眼里带笑。皇上轻轻摇头,也是眼里带笑。
吩咐人拿到海里试试,皇上老人家很是“感慨”,很是“豪气”地说道:“小雨绵绵,正好睡觉。我们也去午休。”
众人也故意特大声地回答:“遵命。”
蒙蒙细雨下个不停,行馆里头该午休的都是午休,一片安宁。弘晙阿哥一觉好睡醒来,发现他十四叔还没醒,自己悄悄儿地穿衣洗漱。
出来寝殿听魏珠说,他玛法命令人去海里试验空桶了,大眼睛一眯,小小的开心。
弘晙阿哥大度,不和玛法计较。
原来弘晙阿哥早上从他玛法那里出来,怎么都气不顺,和他十四叔一起穿这着厚衣服围着行馆散步一圈,好像眼里的美丽景色也和他们一样无精打采一样,干脆吩咐扎拉丰阿去造织布机那里找到管事,按照他的要求做几十个空桶直接送来。
送来后他检查一遍,都合格;又听说织布机的制造进展良好,大约有十来天就可以造出来,管事还说要争取在中秋节之前造出来,作为送给皇上和小四阿哥的中秋节礼。
弘晙阿哥高兴,“大手一挥”,让人把空桶给他玛法送去,自己就和他十四叔一起午休。
弘晙自己打着油纸伞,一路转动伞柄看着上面的小白虎图样,来到他阿玛和额涅的院子,一家三口一起用晚膳。
阿玛和额涅让他吃肉,虽然弘晙阿哥想起还在吃素的十四叔不大好意思,但是,这才过去一天,他也想念广州的肉食啊。
眉眼舒展,眉眼间还带有一丝丝小得意的欢乐,四爷和四福晋瞧着,心里头也是高兴,用着广州美食,也是格外的美味。
发现儿子用完一小碗名潮鸽吞燕,又盛一碗,都是乐呵。
刚出生二十八天约四五两重的鸽子拆骨去肉,上等官燕塞进鸽子腹中,而后放入秘制高汤中隔水慢炖八小时,鸽子的鲜香与燕窝的清香相融于汤而成,撒入几颗香芹粒,喝一口汤,清而不淡,鲜而不腥,嫩而不生,郁而不腻。
咽下去后唇舌依旧留下一丝丝意犹未尽,燕窝掏出来浸入高汤中取味再食,细腻润滑、入口即化。
弘晙阿哥慢慢地体会一番,广州菜味道中的“清、鲜、嫩、滑、爽、香”,发现他阿玛撕下来一条烧鹅腿给他,大眼睛一眯,接过来就欢快地啃起来。
色泽金红油亮,看着就喜欢,吃起来肥美皮脆肉嫩,搭配卤汁和酸梅酱味碟,更是风味别具。
广州的烧鹅也是弘晙阿哥的一大爱幺。
昨天一天没吃,弘晙阿哥觉得自己特想念,还有椰子鸡、干炒牛河、当季快要过去的清蒸鲥鱼,各种小海鲜,弘晙阿哥这一顿晚膳,虽然还是没有小辣椒,但是有肉肉的广州美食打底,还是吃得心满意足,肚饱溜儿圆。
“阿玛,额涅,弘晙去陪十四叔散步。”
“去吧。”
洗漱过后,一家三口散步,弘晙阿哥想起他的十四叔,四爷和四福晋自然都是答应。
就见弘晙阿哥深呼吸一口,吸吸吃出来的小肚子,慢悠悠地打着伞朝膳房而来。
“偷偷摸摸”地用荷叶打包一份烧鹅,踹怀来,飞快地小跑着朝他十四叔的院子里来。
十四叔……懒洋洋地躺着躺椅上面对蒙蒙细雨,呼吸着自己五脏六腑的“素味儿”,正感觉人生毫无乐趣,发现小侄子过来,还暗示他吩咐下人们都退下。
身为“食肉人”的十四叔好像闻到小侄子怀里的烧鹅香味儿,那个感动。
十四叔“偷偷摸摸”地吃完半只烧鹅,面对剩下的半只烧鹅,感动的眼泪出来。
“还是小侄子最好,十四叔这两天,嘴里淡得,可以长青菜。”十四叔终于解解嘴馋,腾出来嘴巴说话,望着小侄子的目光那个叫“情真意切”。
弘晙阿哥赶紧表心意,眼神儿真挚,“弘晙疼十四叔。”
“嗯,十四叔也疼弘晙。”誓言般的感动。
偷瞄偷听的宫人、侍卫……
宫人和侍卫都是目瞪口呆,揉揉耳朵一副不敢相信的架势,皇上和四爷听说这叔侄两个的表现,都是嘴角一抽。
就两天没吃肉,就好像是面黄肌瘦收到虐待的“小可怜” 一样。
太丢人了。
这是皇上和四爷的想法。
晚膳的时候都不用说,“偷偷吃肉”的叔侄两个生怕让人闻到肉味儿,都没敢和皇上一起散步纳凉。
皇上和四爷……
瞧这出息?
一片葱绿的树叶悄悄变黄,悄悄地掉落,皇上想起今天膳房的人说,鲥鱼马上要过去,开始准备吃秋天的鲤鱼,想起的行程安排,还没离开广州,就心生微微的不舍得。
四爷当然也是。
四爷想起他还没告诉儿子,皇上要自己提前回京的事情,抬手按按眉心。
弘晙阿哥恰好也在考虑他们回京的时间。
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给家里的亲人写信,先是乌库玛麽,玛麽,再是大姐姐、三哥、五弟、六弟、妹妹。
“春鳊秋鲤夏三犁隆冬鲈,三犁就是鲥鱼,现在进入八月份,广州的鲥鱼要过去了,广州人人开始准备吃鲤鱼了。还有蛇。广州人说“秋风起三蛇肥,此时食蛇好福气”,蛇羹、蛇粥、蛇汤、蛇锅子、炸蛇肉、炸蛇皮、爆炒……
据说非常美味,但是阿玛说,这是广州的有些地方,食物太匮乏才养成的习惯,什么都吃。
阿玛还说,要尽可能地改善下层老百姓的生活,家家户户都有田地,吃粮食,吃大白米饭。
…………
弘晙阿哥发挥他的念叨本事,每一个封信都写了满满的三大张纸,最后还表示,要找好的蛇胆酒、蛇胆陈皮...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