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期满, 韵秋不负众望为夏家生下了长孙。
夏婆子是有孙万事足,恨不得白天黑夜都把大孙子抱在怀里, 片刻不肯撒手,眼气的郭氏老两口子眼巴巴地瞧着, 恨不得一把夺过来抢在怀里抱上一把。
可就是抢着襁褓抱在怀里,也是治标不治本,那还是人家夏家的孙子。于是郭氏老两口就眼巴巴地盯着韵秋的肚子,就盼着快些再次鼓起来,快些生下他们郭家的孙子。这是因为多方商量,经了瑞哥儿同意以及夏婆子的万千不舍勉强点头,韵秋生下的第二个男孩将承了郭家的香火。
也是因为有了趁着还能动弹要为孙子多多积攒家业的念头, 郭氏老两口后来与李家大郎和夏家共同盘下了县城的一个大铺面从做早点、小菜和面食起步, 这就是以郭氏和林氏的姓氏命名的郭林小馆。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韵秋肚子里积存的那些从赵府厨房偷师的做菜法子,以及曾经走南闯北的夏子睿的托了昔日兄弟们从各地搜集来的地方特色的家常菜。夏、李、郭三家自此走上了踏实安稳的致富之路。
此后不过十年,享誉大兴县城的第一大酒楼—郭林大酒楼,不仅在邻县立稳了脚步, 还在京城聚集南来北往的货商的西大街租赁了上下楼的两大门面挂牌开业。南北各色家常菜让远离家乡的商人小贩一慰思乡之苦, 招牌油饼子、筋道的杂粮面、地道的野菜煎饼、秘制的腊兔肉、辣爆猪杂等乡野吃食,也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京城人忍不住来换换口味。
物美价廉,更兼之郭林大酒楼的大掌柜李全左右逢源、殷勤迎来送往,生意兴隆自是在意料之中。
韵秋斜倚在临窗的大炕上,一边就着烛火绣着手里的肚兜,一边在心里不住地感慨。老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如今不过十年, 就已经是风水轮流转了!如今的舒服日子,不仅是十年前的韵秋不敢预想的,更是那些曾经欺负欺辱过林氏他们孤儿寡母的人们做梦也想不到的。
“大奶奶,这是厨房刚熬好的莲子羹,您趁热喝一碗!”伺候韵秋的夏忠媳妇笑吟吟地端了青花的白瓷小碗进来。
“嗯!”韵秋接过来,舀了一瓷勺送进嘴里,甜丝丝的,“那边可都歇下了?”
“两个老太太亲自看了几位小少爷睡下,就回了各自屋里睡了!”夏忠媳妇连忙回答。如今郭夏两家早就过成了一家,两个院子也翻新成了一个两进的大院子,夏宅。夏婆子和郭氏老两口就整日在后院里围着五个孩子打转。
端了空碗下去的时候,夏忠媳妇还不忘嘱咐,“大奶奶,您怀着身子可别再等大爷了,早些歇了才是!大爷有我家那口子伺候着,说不得一会儿就回来了,要是看您还没歇下,可是又该心疼了!”这夏忠两口子并她家的三个孩子都是卖了死契进来的,主仆们相处的很是不错,才敢这样随意说笑。
韵秋脸一红,“就会浑说!去,给我打水净面就是了!”
待到夏忠媳妇帮韵秋净了面,又拎了壶热水放在屋里备用,就自去歇息了。
韵秋坐在镜子前,葱白的手指抚上面庞光洁的皮肤,想起昨夜里那人在他耳旁吹气说什么人比花娇,觉得指尖有些烧意。赶紧的回拢思绪,依次取下了头上的
珠鬓花,赤金镶羊脂玉事事如意簪、两个银花钿并耳朵上戴着的赤金丁香耳环,又细细在面上、手上匀了香脂,才披散了一头乌丝。
韵秋扶着腰慢慢地上了炕,拉了被子躺下睡了。
似睡非睡间,韵秋觉得有只熟悉的带着一层薄茧的大手在她脸上轻轻拂过,睁开眼,果然是他回来了。
见她醒来,夏子睿拉起她的一只玉手亲了一下,“是我不好,吵醒你了!”
韵秋斜躺着,看男人净面洗脚,然后脱了外衣熄了灯。
韵秋往里侧了侧身子给男人让地儿,待到男人上了炕,又自觉地滚进男人温暖的透着熟悉的味道的怀里。
夏子睿揽着她,大手轻轻地附在韵秋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一脸的柔情。
“地方看好了没有?”韵秋轻轻问道。
去年夏子睿刚又买了个养马的庄子,这会儿要买的,自然不是用来养马的地儿,而是养兔子的。是夏子睿车马行的那位贵人说去年带去的两车腊兔肉很受欢迎,准备今年再去草原收皮货的时候,带上一大批郭林酒楼的腊兔肉。
“嗯,看好了!那边草肥水清的,圈十来亩地围起来,保管兔子养的好!”夏子睿闭着眼睛惬意地说,“都跟你说过让你少操些心了,你就是不听!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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