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了刚刚狠狠发作了一番的二奶奶睡下,绘春只能坐在外间的木墩子上守着动静。
这翰林府虽说是官宦家的宅子,可地方窄小,哪里有赵府宽敞舒服,小姐身边服侍的丫头一大堆,还有硕大精致、富有江南秀色的花园子。这要搁在赵府,自己当值的时候,还能在在临窗的大炕上眯一会儿呢!
想着刚刚的事儿,绘春忍不住在心底叹息,“这个韵秋,平日里看着也还算明白,也比翠冬安分,怎地就敢忤逆了小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可是小姐身边最信任的心腹了。
想当年,赵府大奶奶刚进门的时候,不小心言语上惹了小姐着恼,小姐前脚笑盈盈地合大奶奶共叙姑嫂情深,后脚就跑去太太哪里给大奶奶穿小鞋。
大奶奶是刚一进门,就稀里糊涂地坐了婆婆和相公的冷板凳,后来还是有小姑子从旁提携,才算是重新讨了婆婆和丈夫的欢心。自是对小姑子感激的不得了。
绘春从旁边的小几上给自己倒了口水润润嗓子,以小姐的手段,虽则她现在什么都不说,可是韵秋和翠冬必然最终讨不到什么好儿去。别看小姐面上一派风光霁月,可由来都被太太捧着含着,在娘家的时候可是丝毫委屈都受不得,私下里是个最不容人的。半句话的食欲,她就连自己的亲嫂子都不肯放过。
自己这辈子是只能安安分分地跟了小姐,没得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