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钦容要御驾亲征的事,当天深夜就已经传遍全宫。
不止是宫里,就连住在宫外的大臣们也纷纷得到消息,有些不赞同此举的忠心大臣深夜入宫,跪在御书房外苦苦求着新帝收回成命。
御书房内烛火明亮,一只浑身乌亮的黑猫顺着窗台钻入御书房,它喵呜叫了两声,在龙椅上的男人寻声望过去时,纵身一跃直接扑入人家怀中。
“你怎么过来了?”
钦容支额懒惰靠坐着,他低眸扫向膝上的胖毛团,伸出空闲的手去挠黑猫的下巴,嗓音柔柔放得很温和:“你主人还没回来?”
这只黑猫正是莺莺养的阿贝,或许是莺莺总说阿贝像他,所以这只猫儿平日里也最喜欢黏着他。
“右扬。”
时间一点点流逝,跪在外面的大臣还在苦苦哀嚎扰得人不得安宁。钦容瞥了眼外面的天色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右扬道:“回陛下,刚过丑时。”
钦容眉心一跳,幽幽的瞳眸瞬间转暗:“皇后还没回来?”
“还没……”右扬有心护莺莺,他犹豫着解释两句:“毕竟是个喜事,娘娘兴许是贪玩了些,不过有太后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大乱子的确是出不了,但据说周家请了不少好友观礼,场上少不了青年才俊。
钦容唇边笑意凉凉,就算没亲自到场也想象的出那热闹场面。探不出自家主子的心意,右扬只能试探问了句:“不然属下派人去催催?”
“不用。”
搂起膝上的黑猫抱入怀中,钦容用下巴轻蹭它毛绒绒的脑袋道:“孤倒要看看,她何时知道回家。”
语调放轻,钦容低眸看向怀中的黑猫,落语间如情人呢喃:“一会儿等你主人回来,咱们一起问问她玩的开不开心好不好?”
黑猫发出呜噜呜噜的舒服声,右扬在一旁看的直冒冷汗,心里祈祷着他家小皇后能早些回来。
而此时的宫外,热闹了一整日的周府宾客才刚刚开始散。
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在周府两端,地面散落了一地红色鞭炮,莺莺扶着顾曼如从周府出来,随行的周氏夫妇跟在身后,招呼着顾曼如道:“路上小心,没事就多过来走动。”
先前周母还顾忌着顾曼如的身份,仅仅一日,!,两人就从熟知成了好友,还约定等过上两天带着儿媳出门采购。
“好。”顾曼如笑着点头,她平日里滴酒不沾,今日高兴了才喝了不少酒。
身形晃了晃,在几人的搀扶中顾曼如稳住身形,周母担忧道:“这来回折腾的,若不嫌弃,不如你们今晚就宿在这里吧。”
顾曼如摆了摆手失笑:“下次吧。”
她如今成了太后倒是自由洒脱了,可怜莺莺身为新帝身边的枕边人,不回去是万万不行的。
好在马车来的及时,莺莺同周母一同搀扶着顾曼如坐进去,几名公子哥儿成群结队从周府出来,在看到莺莺时人群中多了起哄声,一名公子哥儿很快被推了出来。
“顾姑娘。”
莺莺回头,只见一名青衣公子哥儿走到了她面前,他干咳一声问道:“在下周成跃,是子善哥的表弟,不知姑娘可否去过华园?”
华园是皇城有名的花院,里面栽种着各类奇植名花风景十分漂亮,是达官显贵们的聚集地。
莺莺一听这开场白就知这公子哥想做什么,这套路她前世勾搭公子美人时用了太多次,若人家回‘去过’,她便说华园新出了几种名花想约人去一同观赏,若人家回没‘去过’,她就顺势邀人一同前去。
向来是她勾搭别人人家避之不及,没想到重活一世她也有被人勾搭的时候。
莺莺在喜悦惊讶之余也察觉到车夫的目光,知道这人是钦容派来‘监视’自己的,她生怕这周家公子哥儿说出些轻佻话惹恼钦容,所以及时救场打断他的话:“不好意思,我着急要回去了。”
想来这周成跃还不知她已经成婚的消息,所以她一句话打散人家的心思:“再不回去,我家夫君要着急了。”
没忍心去看周成跃的表情,莺莺快速上了马车。
马车内顾曼如已经睡过去了,这人不服老是不行,折腾了一整日她极度疲乏,这会儿昏昏沉沉并不知道外面的动静。
被莺莺进来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迷蒙问了句:“到了?”
“还没,咱们马上就回去。”莺莺也有些困了,她抱住顾曼如的胳膊靠着人坐,在晃悠悠的马车中打着瞌睡。
马车入宫后先去的顾曼如那儿,莺莺原本可以走回东宫,但她人懒了实在不愿意动弹,就让车夫直接停在了东宫门口。
“娘娘,到了!了。”莺莺被车夫唤醒,支吾一声推开车门。
跳下马车往前走了两步,她才发现此处不是东宫,回头疑惑看了眼车夫,车夫恭敬道:“刚陛下吩咐,让您回来直接来见他。”
这么晚了,莺莺以为钦容早就睡了,没想到他竟还留在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的正门,几名大臣还跪地不起,莺莺从侧门进入不知前门的情况,直到进来才听到屋外的哀嚎。
“西北战场伤亡惨重,陛下不该为了一时功绩过去犯险啊!”
也不知门外的人喊了多久,莺莺听着那几位老人家嗓子都要哑了,怪可怜的。
她绕过屏障往御书房正厅走,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等到看到坐在御案后的男人,她双腿一打弯忽然有了那么丝惧怕。
“回来了?”听到渐近的脚步声,钦容支着下巴侧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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