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长宁山子义出山 万花楼长老投诚

上。

    “参见世子殿下。”

    “可有眉目了？”

    拓跋青摇了摇头。

    “那你此番前来……”

    “那钱掌柜，果然有问题。”

    “嗯？”

    李峻闻之来了兴致，先前匆匆一瞥，看来并非错觉。

    “那钱掌柜是晋王的眼线。”

    “晋王赵佐？”

    “是，上次世子殿下提醒小人后，小人就派人盯着，果然不出世子所料，那钱掌柜暗中联络晋王赵佐。”

    李峻闻之，点了点头。这赵佐手伸得够长的，不好好经营晋地、驻守北关，还有心思插手庆州城？意欲何为？莫非……

    李峻不敢继续想下去，拓跋一族原是皇室爪牙，中间插有晋王手下，是要造反还是求自保？

    思到此处，李峻犹豫片刻，此事还需汇报父亲。

    “拓跋青，不要轻举妄动，此事非同小可，莫要打草惊蛇。”

    “是，世子殿下。”

    “回去罢。”

    “是，小人告退。”

    言毕，拓跋青翻身上马驶向庆州城。

    见拓跋青走远，李峻扬起马鞭，打道回府。

    ……

    两日后，二人抵达长安时，已是日落。

    “碧瑶，你先回去罢，将近几日之事汇报秦王。”

    “世子殿下不一同回去？”

    “本世子还要去趟万花楼。”

    “万花楼，世子殿下，你不是又要……”

    “拓跋青毕竟只是小头目，天师派一事还得靠柳依依。”

    “那奴婢，先行一步。”

    言毕，碧瑶消失在黑夜，李峻径往万花楼。

    此时的万花楼仍是灯火通明，往来客人络绎不绝，李峻方下马，就有伙计上前牵马。

    “世子殿下，柳姑娘楼上久等了。”

    李峻这才看向万花楼伙计，原来也是西夏人，这柳依依算到本世子会来？

    思毕，李峻走入万花楼，径上二楼。

    一路上，李峻并未看到李妈妈，自己方要推开房门，李妈妈从房中走了出来。

    “呦，世子殿下，快来快来，柳姑娘久等了。”

    李峻点了点头，随即走入房中，坐了下来，李妈妈懂事地关上了房门。

    柳依依此时一袭红衣，端坐在古琴前，发髻蓬松，举止自若。见李峻前来，赶忙站起。

    “奴婢拜见世子殿下。”

    “坐下罢。”

    “是，奴婢给世子殿下弹首曲儿？”

    “不必了，本世子有话问你。”

    “哎哟，世子殿下，这么凶可把奴婢吓坏了。”

    言毕，柳依依行至李峻身边，倒了杯酒，随即躺在李峻怀里，将酒杯递到李峻嘴边。

    李峻本想拒绝，无奈此时口渴，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

    “是，世子殿下可真是海量。”

    柳依依轻呵一声，随即又倒了一杯酒，只是不曾起身。

    李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将酒杯扔在地上。

    “本世子问你，拓跋复延于少谷山刺杀本世子一事，你可知晓？”

    “世子错怪奴婢了，奴婢那日才从王府出来，惊魂未定，怎敢刺杀世子殿下，定是那拓跋长穆长老下的令，奴婢实在不知。”

    “是么？”

    “奴婢虽未下令，毕竟身为拓跋一族统领，难辞其咎，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让女婢好好伺候世子殿下，将功折罪？”

    言毕，柳依依从李峻身上起来，走了两步，转过身来，褪去身上红衣。

    李峻放眼望去，只见柳依依，云鬟松散，凤目含情。冰肌玉骨，姿如寒冬蜡梅；粉面酥胸，色若春后桃花。柳眉微蹙，樱口半张。两片芭蕉惊暑雨，一枝芍药醉清风。

    李峻见状，不禁冷笑一声，走上前来捡起地上红衣，继而披在柳依依身上。

    “本世子还是喜欢你那桀骜不驯模样。”

    “不解风情！”

    柳依依“哼”了一声，随即穿上外衣。

    “清秋时节，最易感染风寒，柳姑娘要是病倒了，拓跋一族可就群龙无首了。”

    “世子殿下想让小女如何？”

    “本世子问你，拓跋一族混入晋王赵佐之人，你可知晓？”

    “奴婢不知，拓跋一族先前效力皇室，未曾接触晋王。”

    “庆州城如今混入赵佐之人，应严加提防。”

    “是。”

    “天师派一事，可有了解？”

    “先前探子来报，提及此事，了解甚少。”

    “此事也应多多留意。”

    “是。”

    李峻提起酒壶喝了一口酒。

    “皇室最近可有来人？”

    “有，昨日才来。”

    “说了些什么？”

    “为何失踪一夜？”

    “你是怎么说的？”李峻看向柳依依。

    “那秦世子简直就是禽兽，强迫小女一夜云雨……”

    “当真？”

    “奴婢不敢撒谎。”

    李峻站起身来，右手拂过柳依依脸庞，随即捏住下巴。

    “做得不错，继续。”

    随即，李峻挥了挥衣袖，双手背后，走出房门。

    “世子殿下不留下来过夜？”

    “改日罢。”

    言毕，李峻走下楼，出了万花楼，径往秦王府。

    待李峻走后，柳依依身后走出一人，年逾六十，须发皆白，身形佝偻。

    “长穆长老，此时你可相信？”

    “小姐，老夫只是为拓跋一族着想。”

    “那秦王世子一则不图小女身子，二则保全拓跋一族性命，有何不妥？”

    “即便如此，那秦王毕竟是异姓藩王，远非皇室可比。”

    “本小姐问你，那赵氏皇朝可爱惜我拓跋一族？那赵氏皇子哪个见了本小姐，不是动手动脚？”

    “老夫……”

    “那秦世子护我一族安危，许我一族容身之所，这还不够么？”

    柳依依打断拓跋长穆，并未给其说话机会。

    “可是……”

    “可是什么？”柳依依柳眉倒竖、凤目微睁，“长穆长老是舍不得荣华富贵罢？过眼云烟又有何值得留念？”

    “老夫……”

    “长穆长老是越来越糊涂了，本小姐的话你都不听，你是要造反？还是要效忠皇室？”

    “扑通”一声，拓跋长穆跪在地上。

    “老夫，执迷不悟，还请小姐责罚。”

    “本小姐念你是族中长老，为族中效力多年，既往不咎，起来罢！”

    “是，小姐。”

    “本小姐最后再说一次，以后再敢说个‘不’字，族规伺候，到时休怪本小姐不近人情！”

    “扑通”一声，拓跋长穆又跪在地上。

    “老夫被那皇室迷了双眼，以后对小姐唯命是从，肝脑涂地，闭口不提‘皇室’二字。”

    “不是对本小姐唯命是从，是对世子殿下。”

    “是，是。”

    “本小姐累了，退下罢！”

    “是，老夫告退。”

    ……

    李峻行至王府，翻身下马，将玲珑交给门外小厮，随即走了进去。

    “还是王府舒服，不知那师叔缘何会说王府危险。”李峻小声嘀咕道。

    “世子殿下回来了？”

    “初……初霁，你在此鬼鬼祟祟作甚？”李峻被这突如其来一声，吓了一跳。

    “碧瑶姐姐说，世子殿下近日多次遇刺，奴婢特来试试世子殿下的胆子。”

    “调皮！”李峻随即对着初霁的头敲了一下。

    “世子殿下去万花楼了？怎么身上一股胭脂味。”

    “这碧瑶，该好好敲打敲打了，什么都说。”

    “不是碧瑶姐姐说的，是奴婢自己猜的。”

    言毕，初霁转过身来，蹦蹦跳跳地离去。

    李峻见状一笑，随即走向李庚书房。

    李庚的书房显得有些昏暗，偌大的房间只点了一盏灯，只见李庚手扶额头，若有所思。

    正是：

    世子再上长宁山，刘尚不出心不甘。

    天师一派意何为？白马双双入长安。

    欲知李庚所思何事，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