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就这么把事情捅出来闹大了?
她怎么敢?她不怕得罪两位皇子?她不怕死吗?
尤拉微微一怔,下意识看了看自家妹妹的脸色,果然见她翻了个白眼,一副见怪不怪的生无可恋。
“我就说...”
贝芙娜喃喃着:“完了,好好的秋宴,又完了...”
尤拉忍不住想笑,用拳抵着嘴角,咳嗽了两下,才端起总司令夫人的威严。
“两位公主不一定是失踪,也有可能是贪玩跑去哪里了,不过你们的忠诚和谨慎,值得称赞。”
尤拉环视周围,慢条斯理说:“大家不必担心,宴会将继续进行,也不必惊动父皇陛下,我将先派遣一队守卫交由你们,协助你们寻找两位公主。”
尤拉公主殿下暧昧偏袒的态度出乎意料,让奥菲利亚脸色阴晴不定,她忍不住转过身,寻找着阿诺德的身影,才看见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在大厅中。
她抿了抿唇,走到阳台往下张望,才在花园角落里发现阿诺德的身影,在他面前,还站着一道全身都笼在黑袍中的身影。
“阿诺德。”
克里斯抬了抬黑袍的兜帽,用发胶精心固定的发丝被压得微微有些凌乱,黑袍下隐隐露出华丽礼服的一角。
“你来得正好,穿上这个,跟我来。”
他也扔给阿诺德一件黑袍,摆了摆头:“她正需要你的帮助。”
阿诺德看着克里斯淡定的表情,神情也渐渐松懈下来,他的嘴角无知无觉勾起来,却又突然轻轻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她没我是不行的。”
他披上黑袍,紧了紧领口,抬了抬下巴:“在哪儿,走吧。”
......
“好久不见啊。”
当对面的宗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琅下意识扭头,掐着塞壬的脸对着他的眼睛仔细看自己的脸。
浅紫色的眼睛像剔透的镜子,折射出一张精致美丽的小脸,那是属于蒂安公主的脸。
然后祁琅就纳闷了。
这是自己真正的脸啊,她一向出现在宗政面前要么是易容了要么是戴了面具的,这张真脸按理说他不应该认识的啊。
祁琅暗自嘀咕,没注意宗政在那一刻骤然沉下来的眼神。
他那一双漆黑幽沉的眸子终于定在塞壬身上,看着那个海妖般美貌病弱的青年被掐着下巴、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琅,他握着手杖的手慢慢摩梭,又缓缓握紧。
“怎么。”
宗政意味不明地笑:“这才多久,祁小姐就不认识我了?”
祁琅砸吧一下嘴,平复一下不知道何时就掉了马的心情,放开塞壬,转头看向宗政,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这怎么会呢,谁能忘了宗政宗先生呢,我只是没料到我们能在此重逢,实在太激动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宗政说:“很激动?”
“那可不,特别激动。”
祁琅扶着塞壬向他走过去,边殷勤地嘘寒问暖:“宗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宗政慢悠悠说:“挺好的。”
“我看不是吧。”
祁琅把塞壬扶到一边,嗔怪对他说:“这手杖都扶上了,看着是瘸的挺严重的,您还不好好在家休息,来这荒郊野岭的凑什么热闹。”
“...”宗政似笑非笑:“如果要说是凑热闹,祁小姐比我还积极吧。”
祁琅不置可否,让塞壬靠坐在石壁上,从空间纽里掏出来药剂塞给他,言简意赅:“喝。”
“...”塞壬看着手上一把药剂,眼神发直。
“真麻烦,多大人了还怕苦。”
祁琅叹了口气,拿过来一支药剂扯开盖子就往他嘴里灌:“来吧,我喂你,喝完了赶快好了。”
塞壬眼看那药剂就要往自己鼻子里灌,连忙握住:“不用,我自己喝。”
祁琅满意,柔声细语:“乖,这才是好孩子。”
塞壬:“...”我看你是玩我上瘾了。
宗政静静看着两人相处的一幕,唇角微笑的弧度越来越浅,某一种角度看过去,竟显出难以言喻的凉意。
祁琅看塞壬忍气吞声吃药了,才站起来,溜溜达达走到宗政旁边,用闲聊似的语气:“怎么着,您也看上这批货了?”
“这批货本就该是与帝曼街交易的。”
宗政好脾气地回答她,不急不缓的语气,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一件多么惊人的秘闻:“但是我看,好像有人并不想让这批货到我手里,怕出了岔子,我也只能先行一步,亲自来看一看。”
“厉害厉害。”
祁琅表示对宗老板身先士卒的行为十分钦佩:“能把抢劫说得这么高风亮节,这种臭不要脸的精神,实在是我辈楷模啊。”
“祁小姐也不差啊。”
宗政笑看着她,也颇为感慨:“看您这作风,如果我再晚来一步,这里就该被搬空了吧。”
祁琅谦逊说:“哪里哪里,还是宗先生厉害,竟然能在大皇子和三皇子眼皮子底下又生生挖一条道出来,不像我,还得伏低做小跟着人家走,连兄弟都受了伤,辛辛苦苦才走到这儿,结果一看,您早已经好端端站这儿了,唉,这人比人啊,有时候就是气死人。”
宗政淡笑不语,祁琅又扭头往他身后张望,一派天真无暇的好奇:“话说您到底是从哪儿挖进来的?就您一个人啊,您这小弟们也太不靠谱了吧。”
宗政闻言,微微低头,看着她清亮亮的大眼睛,莞尔一笑,云淡风轻:“怎么,你看我一个人,想独吞物资、杀我灭口啊。”
祁琅羞涩扭手指:“这怎么会呢,宗先生你把人想的太坏——”
宗政抬起手杖,在旁边的箱子上微微一碰,那用太空陨铁所造的箱子连带着里面的物资瞬间融化成液体,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坑。
祁琅看了看那个大坑,又直勾勾盯着那个暗金色的权杖,意味不明地“哇”了一声。
“我的人埋伏在外面的每个角落,我告诉过他们,如果我死了,一定要让你与我葬在一起。”
宗政好整以暇看着祁琅,眉眼弯弯,清俊的眉目温和美好:“祁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样。”
祁琅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爱我爱得太变态了,像你这种人设在小说里只能是个恶毒男配,最后被正义的男主角一刀砍下脑袋的那种。”
宗政淡淡一笑,却说:“那也得正义的男主角能活着走到我面前才行啊。”
这家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柴米油盐不进,居然还拿着重型杀伤力武器,祁琅挠挠头,只能遗憾地把杀人灭口的蠢蠢欲动揉吧揉吧再塞回去。
她长叹口气,露出真挚凄楚的表情,好商好量:“宗先生,那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我来都来了,冒着多么大的风险,辛辛苦苦来这一趟,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宗政仰头想了想,也叹息一声,温声细语:“我来一趟也是很辛苦的,要不然给你分个两成?”
祁琅笑嘻嘻的表情瞬间一变,扭头就走:“算了,我还是去告诉父皇大家同归于尽吧。”
宗政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抬起手杖,却指着旁边靠坐着喝药的塞壬,散漫说:“你走了,他呢?”
塞壬被那凶残的手杖指着,嘴里的药险些喷出来,连连咳嗽。
宗政看着祁琅转过身来,嗓音低柔,意味不明:“你就不管你的...兄弟了?”
塞壬也不由看向祁琅。
在两个男人的目光中,祁琅昂着脖子,超大声说:“像你这种反派是不会明白兄弟间的义气的,为兄弟两肋插刀是荣耀,我理解他,为我而死他心甘情愿!你动手吧,我将来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塞壬一把把空的药剂瓶扔过去,是可忍熟不可忍谁他妈义气要为你死啊你这只牲口!
宗政看她没有要为塞壬要生要死,仍是那一副丧心病狂的凶残样儿,反倒是笑了。
他慢慢翻转手臂,却没有放下,反而把手杖转向祁琅。
头顶明亮的光照亮暗金色的花纹,在圆润优雅的弧度中渐渐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小朋友。”
他静静凝视着她,突然又轻轻唤起初见时的那个称呼,慢悠悠的,带着说不出的柔和与蛊惑。
“来。”
他慢条斯理地,对她招了招手,眸色温柔:“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第一次看见了她的真容,也许是这一夜这一刻的气氛太好,也许是她不该带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他好像有一点,忍不住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宗政(礼貌脸):请大家避让一下,我要开始变态了。
祁大海(科普小讲堂):变态,是指胚胎发育期内动物外形、内部结构和生长习性上的一系列变化,主要例子有……主要治疗方法有:弄死他,或者日了他嘻嘻嘻(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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