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猪肉。
我带冬青又回到了她家,我给她做红烧野猪肉。冬青烧火,火烧得旺旺的,映得她满脸通红。我挑了最好的精肉,切片,先腌上盐,放点家酒,腌一会儿,再等油冒烟了,来个爆炒,炒得滋滋地响,再配上佐料,色香味俱全。然后炒了一盘竹笋,一个春芽煎鸡蛋,一个油菜芯。四个菜,两个人够享受的。
冬青还弄了她老爸的药酒给我喝,我说下次吧,吃完要送货。冬青没有勉强,陪着我吃完饭。
我走的时候,她眼睛红红的,小姑娘舍不得我走了。我只好答应她下次一定给她带好吃的。
那天,我收了货,飞驰进了城,还没来得及下货,一脚刹在花园街,喘口气,喝瓶矿泉水。没想到,有人一把抱住了我,怕我飞似的,唬了我一大跳。
“萌根,是你!是你,萌根!可吓死我了,我瞅你好半天了,我不敢认你。骑这么牛高马大的车,是俺兄弟吗?但确实是我萌根兄弟啊,还真是咱萌根兄弟,兄弟你可了不起!”
“东生,是我。怎么连自家兄弟也不认识呢?”
“萌根,我找你呢。我找你好多天了。我到学校找你,你班主任说你一大早就没人影了。我等你,到处瞎转悠,不寻着你,我咋回去交差?我打了保票来的,不寻着萌根兄弟,誓不回村,没寻着咱兄弟,咱好意思回村?”
我心一咕咚:“东生哥,咋啦?”
“萌根,”东生哭丧着脸,“出事了,出大事了!”
“东生,哭啥?有啥,你说!哭顶个啥用?”
“萌根,”东生抹了一把泪,吐了一口唾沫方说:“萌根兄弟,你要稳住啊。我就照直说了:那晚,四叔砸石头放炮回家很晚了,看到有个黑影进了你家大院。四叔想是个贼,悄没声息地摸了进去。没想到……没想到捉到了奸贼……”
“奸贼?什么奸贼?”
“宋国庆啊。国庆我是个人皮兽身的畜牲!我害了满翠妹子啊!”
“满翠?”我呼吸顿时窒息。
“满翠妹子人间蒸发了,我们满世界找,就是找不到她。”
“满翠!”我绝望地干嚎了一声,天旋地转,摊坐了下去。没想到,临走时的送别竟然是永诀了。我过门的妻啊!我捶胸顿足,悔之晚矣!我瞎了眼,我瞎了眼!多么好的姑娘啊!——我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萌根,三婶要我寻你。寻你回去,做个了断,讨回个公道!寻个明白。”
“好,好。我这就回家。回家。你坐上来。”
东生叉开双退坐上了后座,我嘟地发动了,油门轰到了底,一百码的速度我能追上我的爱妻吗?我心急如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