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磁性,耳熟啊,是他?不可能,音色相仿的人多了,何正果迷迷糊糊。
俩人,聊着。
何正果听得清亮男音,悉悉索索,躺到对面的下铺上。
“孙厂长,今天还上班啵?”浑厚男中音道,充满了磁性。
“明儿上呗。”清亮男音道。
……
欸~,听话音,就是他呃。
何正果睁开眼睛,车厢灯关了,光线很暗,浑厚男中音在小座上喝水,瞪大了眼睛,看不清是何许人也。
……
一会儿,清亮男音,鼾声如雷。
这时,浑厚男中音站了起来,拿着杯子走了,去接水哩?
看轮廓、起身动作、身高、走路姿势、气场,00%是他,跑不了了,10000%是他。
何正果,按捺住自己,得策略点儿,不能慌,伺机而动,攻其不备才好玩。
啊~,有猛料可爆,憋住不爆,忒难受了。
一会儿,浑厚男中音回来了,放下杯子,又走了,如厕?
机会来了。
何正果,约摸浑厚男中音走出几米了,他捂住一个鼻孔眼子,高声道:“西山君,有人找。”吆喝的普通话,撇腔拉调。何正果躺在中铺上,纹丝不动,一点儿动静没有。
“谁喊我?”浑厚男中音受惊不小,大声回应道。车厢静静,惟有列车车轮“趯溜嘡哧—趯溜嘡哧—……”在响,没人应答。
他嘟囔道:“谁涮我啊?”车厢静静,惟有列车车轮“趯溜嘡哧—趯溜嘡哧—……”在响,没人应和。
他又嘟噜道:“何方神圣啊?”车厢静静,惟有列车车轮“趯溜嘡哧—趯溜嘡哧—……”在响,没人回应。
他自说自话道:“闹鬼了,奇了怪了,幻听了?”一会儿,传来开厕门、关厕门的声音。
君如厕。
刚刚这一会儿,何正果大牙都咬碎了,手紧紧捂住嘴巴,躺在中铺上,纹丝不动,一丝儿动静也不敢发出来,憋死了。
天啊,终于能放松一下了。何正果释然,深呼吸,再深呼吸。
……
一会儿,君出厕,回来后,没落座,东张西望了一段时间,力图挖掘出一点儿东东来,然而,车厢静静,惟有列车车轮“趯溜嘡哧—趯溜嘡哧—……”在响,啥也没有,他落到小座上,拿起了水杯。
何正果咬紧牙关、捂着嘴巴,状态,比先前那一会儿好控多了。
西山君在喝水,想着,刚才,分明听到了有人高喊“西山君,有人找。”咳,南国之夜,谁会喊西山君啊,一定是太疲劳了,一定是幻听了呗。他,沉静貌,偶尔抿一小口水,惬意貌。
何正果,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难受呃,怕他发现自己,又希望他发现自己,什么心理啊,病态也。
……
慢慢地,何正果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
何正果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哺脐眼子下边硬硬的,让尿憋醒了,受不了了,他看小座上没人了,余西山去哪儿睡了,也不晓得。
何正果顾不了这么多了,当前第一要务是去1号解压,他轻轻下了中铺,奔厕。
何正果来到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铮明瓦亮的,厕所显示没人,真好,握住把手一拧,左脚进了厕,右脚进厕悬空时,被人拦腰从后面抱住,吓何正果半死,瞬间反应过来,喜笑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气道:“啊,啊,白搭了,搐出尿来了。”
“好你个老三,还装神弄鬼涮我来。”余西山喜笑道。
“快点儿松开啊,呲出来了。”何正果笑道,“不行了,大哥,先泄压呃。”
余西山立刻松了手,忍俊不禁道:“欸,世界忒小了。”
“是呃。”何正果亟亟关了厕门。
余西山稍息。
何正果出厕。
余西山笑道:“别关,×100米接力。”
余西山进厕,关了厕门。
何正果一听动静儿,我靠,大哥压头远超他,猴赛雷(好厉害)耶。
余西山出厕。
俩人,握了一下。
何正果笑道:“大哥,听动静儿,怪足劲儿啊?”
“鞥,水喝多了,鼓醒的。”余西山笑道。
“知道的话,给你让贤啊。”何正果笑道。
“鞥~,再用急,也不能插队啊?”余西山笑道,“你哪铺?”
“和孙厂长一个厢,对向中铺。”何正果笑道,“大哥,你呢?”
“我靠,咱俩背靠背,我上铺。”余西山笑道,“欸,到车厢连接处聊,在这儿影响旅客休息。”
“嗯。”何正果道。
……
俩人,到了车厢连接处。
“刚才,你看见我了?”何正果笑道。
“没有。刚才,你都快入厕了,我才反应过来是你的。”余西山笑道,“之前,我听到了喊话‘西山君,有人找。’但接着,我自我否定了,认为是因疲劳幻听了。”
“呃。”何正果笑道,“你上哪来?”
“我上苏州开会来。”余西山道,“你呢?”
“我去上海来。”何正果道,“孙厂长,你厂一把手?”
“不,分管厂长。”余西山笑道,“你还在总师办?”
“是啊。”何正果道,“你还在技术科?”
“嗯。”余西山道。
列车,飞速北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