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的阳光被遮挡在窗帘之外,屋子里被黑暗层层叠叠地笼盖着,程日落睡了没几个小时便被活生生地疼醒了。她忍痛转悠着苍茫的眼球,看到了这熟悉的墙壁,也看到了正坐在床边怒视着她的男人,她终于可以确定,她还活着。是的,她活着,能感觉到痛处,渗透在心肺里头的那种钻咬的痛。
"成慕...是成慕要那样的,他突然亲我...把我衣服撕坏了...我...我没有...真的没有...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没和他怎么样...没有那种事情...没有的..."
一睁开眼睛,望着男人凝固的神情,程日落的眼底立刻泛出了空洞,喃喃不断的同时,灼烫的泪水在她的面颊上肆意流滚着。
她像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女人,反反复复,嘴里始终叨念着这么几句话。蓬松的长发将这小脸衬托尤为惹人怜爱,憔悴的神情,神伤的模样,她在畏惧之前所经历过的可怕。
她的视线缓慢地落在男人的瞳仁中,随即,她恍然间回过了神似的,立刻挪动身子往后退缩着。
好好的与成慕说着话,可哪里知道他突如其来就朝着她扑过来,像头凶猛的饿狼似的。成慕一向斯文稳重,这可怕的事情她到这会儿都无法接受是他会做出的。
雷厉泽沉着的面容浮现着隐约愧意,他抓着她的手腕,这深深的印痕都是他残忍地赐予她的:"别再乱动了,我给你上药。"
他守了她好几个小时,她昏倒了,他的冷静自持在那一刻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期间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特地找吴文瑜给她诊治,因为这次的意外,说得严重点可以算作为家丑,他不容许那样的事情被外人知晓了,那会折损他的颜面。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了!你不要绑着我...我疼啊!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和成慕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看到的...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呜...没有...就是没有!"
她躲着他,她甚至不敢挥开男人的手,而是一味的后退着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她将脑袋埋进膝盖间,没有勇气再继续直视他阴鸷的双眼。
怕啊!
这会儿她要不是痛得根本没气力挪动身体,她一定是立马撒腿就逃,见了能躲的地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往里头钻进。一垂下眼眸,她便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痕,那冰冷沉重的铁链子将她的细手凌迟得皮开肉绽,她自己都不忍去看,这会让她又一次回想起男人阴骇的面容。
她掉着泪,咸涩洒落在她的伤口上,她立即疼得倒吸一口气。可那泪水还是没能止住,她不能想象,一个平日里那么宠爱她,迁就她,纵容她的男人,为何会忍心对她做出如此惨厉的惩罚。那冰凉透骨的铁链,可谓是在她里烙上的印迹。他揉碎了她的心,也几乎是要了她性命。
痛,在他的心窝里搅拌着,浓郁得化不开!他的眼底浮动着一份缱绻的柔情,将那些阴冷沉厚的目光全都掩盖的一干二净,在她面前,他永远不是什么黑道上称霸的枭雄,他只是一个始终为了自己在乎的女人而痛心着的男人。(未完待续)